,怒火中烧。欧阳帆对她的交代,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你又能好到哪儿去?偷鸡摸狗这么不要脸的事都做了,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干的!”
“我再怎么样,也是好好的一家三口,用不着别人替我养儿子!”沐潇像一个市井泼妇一样叫嚣着。
沐心玥死瞪着眼前这个被她叫作姑妈的女人,手攥得紧紧的,死死扼住沐潇扬起的手,冷声开口:“你给我闭嘴!”
“啪!”一声响亮的巴掌,让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
沐潇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怒瞪着沐心玥,脸上的红印子衬着这张脸愈加狰狞,不依不饶地叫嚷:“我是你姑妈!”
“姑妈……呵,这称呼我敢叫,你敢应吗?也不怕折了寿。”沐心玥嗤笑一声,一脸兴味地巡视沐潇的神情。
沐潇听出话里的讽刺,咬牙道:“你和你妈一样,除了会勾引利用男人,还会干什么!没有那个欧阳帆,你算什么东西!”
沐心玥死死拽住这个正在发疯的女人,面部因为怒极而有些扭曲,贴近这张极其陌生的脸,咬牙恨声说:“你以为,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我不知道?你以为,程彻和沐娉婷怎么上的床我不知道!你当这些人都是傻的!”
沐潇眼中的狂怒被震惊代替,她怎么会知道的?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相信?当事人都心知肚明,你只是自作聪明而已。”看到女人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沐心玥毫不留情地奚落道。
只是,声音里竟然有一缕不易察觉的自嘲。
沐心玥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一定要听欧阳帆的话,要控制,一定要控制。
她想起那天晚上,将所有的事情说开之后,她认真地问了欧阳帆一个问题:“跟我蹚这趟浑水,你后悔吗?”沐心玥很耐心地等待他的答案。
其实,她并不想让他知道太多。虽然两人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过去的事情欧阳帆很清楚,可并不代表,她可以把所有的事都这样赤裸地告诉他。
她害怕,怕他计较她的家人,计较她的为人,计较她的算计。
欧阳帆在犹豫。这次,他是真的犹豫。因为,他只能推测事情发展的经过,却不能论定事情的结果,这是他不可控的。但是他还是很快地给出了答案:“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他本能地维护着那些不能直言的东西,尽量婉转地说道。
“你是不得以而为之。”
“不,我不是。”沐心玥看向远处黑沉沉的院子,嘴角微勾地笑着,声音带了点自嘲的笑意,“我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也顺带维护了多数人的利益。”
这下轮到欧阳帆愕然了,他从没见过有人这样赤裸地评价自己,措辞片刻才缓声说:“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吧,你记恨她吗?”
“在这件事情上,我和她并没有什么区别,我可不敢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俯瞰别人”沐心玥扭头笑看着他,声音里也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我怕摔死。”
现在,沐心玥站在这样的灯火通明里。
她忍不住暗想,如果欧阳帆看见现在的她,会不会想立刻逃之夭夭呢,会不会像程彻一样,批驳她的薄情。
“我劝您还是收敛点。否则真到了人尽皆知的那天,您可别怪我。”沐心玥的声音里有着金属般的冷冽,面无表情地说。
“你敢吗!你敢让这些破烂事见光?”沐潇厉声质问,眼中的嘲讽意味十足,理直气壮的样子像是胜券在握。
沐心玥清楚这话里的意思,是的,她不能。如果撕掉这层皮,她和沐娉婷两家的脸面就都没了。
“把窟窿堵干净,要不然半个月之后,我们或者……可以换个地方聊聊。”沐心玥并没有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和她继续纠缠。
“我相信,舅舅们一定会对这些东西很感兴趣的。”
刚才歇斯底里的女人,终于在沐心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理智回笼。沐潇的心中计较着得失,大脑飞速运转,沉默不语继续保持着仅有的高傲姿态。她一生最为骄傲的,无非就是那十年的平步青云,和她高高在上的家中地位,这是她的脸面,死也丢不得。
“别妄想我会和他们一样,给你放水。”
沐潇脑中一震,恼羞成怒:“这是谁的家你看看清楚!少站在这儿给我说教,出去!”
“好……”沐心玥刚想拎包打算离开,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和颜悦色地对沐潇说,“哎?对了,您最近的手气……怎么样?”面对沐潇的怒目而视,眼珠瞪得浑圆,她只是轻笑一声:“别担心,总会转运的。”
她只是尝试着放下了鱼钩,沐潇就迫不及待地上钩了,恶债缠身的滋味应该是不好受的。沐潇妄想在赌博上翻盘,简直是痴人说梦。
都说世界上两样东西沾不得,一是毒品,另一个就是比毒品都无情的东西,赌博。
赌,一个充满诱惑,又及其冷酷的字眼。让无数的人为它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甚至家破人亡。恃才傲物的人们,总以为自己独树一帜,拥有常人所不及的定力。于是,个个充满好奇地走向了深渊,却再没了全身而退的可能。
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去考验自己的“与众不同”。
沐心玥头也不回地离开,门“嘭”地一声关上。
沐潇的脸气得涨红,眉头紧锁着大口喘着粗气,企图渐渐平复狂怒的情绪。她清楚情绪毫无用处,重要的是想办法让握在手里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