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邱风谈过,希望不要再收这些信了,明显是挑拨离间,而且还这么幼稚。
邱风微微一笑,从容浅淡:“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别致的挑拨离间,权当个消遣也不错,而且——”他优雅的眼瞥过来,“转交给你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其他的写得更露骨,你猜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差点把自己的拳头打在这张欺骗世人的温和脸庞上。
这次的逮捕温氏行动失败,邱风虽然没说什么,但她觉得他对自己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她低声质问”
邱风看了她一眼,却突兀地笑了,边长曦愣住,他又渐渐缓和下去,最后变得无波无澜,目光悠远冷漠地望着某处:“顾叙和我们四个不同,他从小被当做接班人来培养,他未来的夫人谁来当,很大程度上,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也不是他单独能决定的。”
边长曦第一次听到这种言论,立即警觉起来”
邱风想着之前两人深谈时,自己隐隐表达了这个顾虑,顾叙眉峰一扬我会协调好这件事的。”
正主不急,他在这里八婆什么,邱风日夜思寐,总算看清了自己最不妥当的地方,只是天性使然,要完全不担心还是不可能的。
他叹气:“意思就是,你要坐稳这个位置,还需要经受许许多多考验,像这样小儿科的挑拨,就当是个调剂品,太当一回事才是不智的做法。”
唉?
边长曦满身的气势顿时卸去小半,狐疑地说”
邱风也不看她:“不是为你好,是为大局着想。现在不是计较小事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北上。”他顿了下,“你说过,苏城基地可能会守不住?”
边长曦差点跌倒。靠,原来是为了这个,怪不得突然间对她态度好起来了呢。
她琢磨了一下,迟疑地问”
邱风眼角斜她。
边长曦明白了,管家婆终于看开了,好事啊,他老这么阴阳怪气的,真的是件很令人窝火的事,现在释放了一个友好信息。她乐意接受。
但也不能太不矜持,不然好像很好欺负很被动似的,她漠然地转过脸奥,好像是,但只是一种直觉。当不了准的。”
邱风喃喃地说:“脾气还挺大……”他也有对策,“那你要和阿叙详细说明,这些天派了很多人出去勘探调查,但没有太多收获,眼看着时间迫近,耽误不起了。”
边长曦一口气噎住,这家伙。给了她多少冷眼,现在说两句好话就这么难?虽然她也不媳他的好话,但你说不说就是态度的问题了好吗?
她朝天翻白眼,没翻完邱风又走回来:“对了,这是今天的信,看来这个温明丽很想见你啊。”说完又给她一个深有意味的眼神。施施然走掉了。
边长曦就咬牙,什么意思什么意思,还给她送信,这是和谈的态度吗?
她木着脸拆开信封”
我去!农你妹!
没完没了了你。
是可忍孰不可忍,边长曦阴沉沉地想。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翌日,边长曦坐在穴纷扬的露天餐厅。
真是见鬼,居然定这么个奇葩的见面地点,居然顶上只有一把伞,居然四面着风,很冷好不好。虽然她现在身体差不多快好了,但御寒方面还有点弱,而且现在气温已经在零下,真正的呵气成霜啊。
她摸摸腿上牛奶的长毛,汲取温暖,脑海里回响着邱风的话:“这个女人周旋在无数男人之间,手段又稀奇古怪,所谋肯定不小,目前看来,当得了敌人当不成朋友,既然迟早要有冲突,不如现在一鼓作气解决她。”
昨天知道她确实要赴约,邱风又找上门来。
“你想要怎么做?她也不是傻子,敢出来,就说明做好了退路。”
“没说要正面,这个追踪器是我们以前的东西,经过改造还能用,届时只要黏在她身上……”
边长曦看着指尖比蚂蚁还要小的东西,眼中有些好奇,望着远处拍卖行大街上希希寥寥的行人,轻轻跺着脚,不一会儿,一个打扮靓丽的女郎撑着伞从远处慢慢走近。
“你居然来了?见你这一面好不容易啊。”她走进,手在脸上动了下,一张脸就变成了温明丽的样子,笑意盈盈地仔细看了看边长曦,“怎么还是这么怕冷,你这复原能力也太差了。”
“拜你所赐。”边长曦面无表情地说:“你一天一封表白信,硬是把我逼出来,说吧,有什么金玉良言等着我。”
温明丽笑了笑”
边长曦看着她:“恭喜你,离间计失败了。”她袖着手,靠在椅背上,“你到底想说什么?”
“也没什么,我就要离开了,走之前,就想和你见一面,看看老朋友、老领导的模样。”细细又凝视了她一番:“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边长曦,常年不见人影,偶尔出现在人前,都是冷漠的、麻木的,被人称作冰夫人,好像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值得她去笑一笑的事和人,眼睛里都没有神采,和千千万万挣扎在生存线以下的人一样。
可她明明在基地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挥挥手便是无数人命。
“以前我是那么羡慕你啊,要是我有你一半的身份,就可以过上神仙一般的日子了,可是你不知道,我过得生活有多么的阴暗肮脏。”她眼里滚动着阴霾,笑容仿佛一朵盛开的毒花,“现在我依然羡慕你,你怎么能这么幸运呢。真是幸运啊,当初你拒绝了他,重来一次居然还可以更早地遇见他,最后居然还在一起了,你怎么不等你的白玫瑰了?”
边长曦冷光扎了她一眼,慢慢地开口这世上比你幸运的人有太多,难道每一个你都要去恨,去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