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这个世上任何一个角落,或许遥远,或许危险,他都不会那么无措,但她的农场除了她自己,谁都无法自行进出,她不出来,他怎么也找不到她,哪怕把天撑破,把地掘烂,把手伸得都要断了,也没有一丝办法。
这样绝对的束手无策,绝对的毫无方向。
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担心是不是异能出了问题。
所以一整个上午他都耗在难耐的等待之中,直到十一点钟才想起和朱益的约定,不得不出门。
好在回来她已经在了。
顾叙静静地看了一会,看她睡得这么香这么可爱,不由得嫉妒起来,叫醒又舍不得,最后也顾不得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去除外衣躺进去,把她睡得暖乎乎的身体搂过来,亲了亲脸,低喟一声,便一同闭上了眼睛。
……
边长曦翻了几下身,腰上总是有个手硌得不大舒服,身边硬邦邦还发烫,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被她抓得皱巴巴,纽扣还扯开两颗的衬衣,哦,还有衣服下面小麦色的一小片胸膛。
她眨巴眨巴眼,偷偷地松开手,身子往后面缩了缩,怔了片刻,才往上看去。
一双清光尽敛眸色盈盈的眼睛。
“咦,你回来了?”
“嗯。”顾叙从鼻腔里低沉地应了一声,刚睡醒的声音尤其的磁性慵懒,边长曦蓦然有点脸发烫,眼看着他越挨越近,最后双唇被攫获。
“呜呜……”
她大脑缺氧,好容易被放开,感觉四肢无力。她的木系呢,她的精神力呢,她堪比低阶力量型的力气呢,浑身都软绵绵的,只有喘气的份。
顾叙拥着她静静地平息,忽然问:“长曦,你今年多大了?”
多大了?
边长曦有些昏沉地想了想:“实际年龄啊,大概有二十一了吧。”
“二十一……唔,还小了些……”模糊听他这么念叨,然后那双黑黝黝的眸子掠过她,眼底光芒璀璨,隐含笑意。
边长曦惊异莫名。
他又亲了亲她:“睡够了就起来吧,想吃什么?”
边长曦被那一眼看得奇怪,小了些?什么小?是年龄还是……
出于女性生物某种可怕的直觉,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然后发现她这件衣服衣领开得大了些,又是这么侧躺的姿势,于是这个角度……
她跟炸了毛的猫似地窜起来:“顾叙!”
他正背对着她整理衣服,一面套上外衣一面回头,表情……好不疑惑无辜,正气坦荡。
边长曦满腔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气顿时就堵那了,憋了半天哼哼两声:“没事。”
“想好要吃什么了?有时间我们可以吃热的。”他又变出一盆水洗手洗脸。
“我要吃面,排骨,青菜,还有加蛋。”
她看看他在阳台上忙碌起来的身影,又看了看从阳台外照耀进来的夕阳,围着被子,忍不住地,又往胸前瞄了一眼。
虽然不壮观,但还是勉强可以算丰满的,而且胸衣很合适,要有型有有型,要挺拔有挺拔。她长得又不高,这个样子比例刚好,再大就很奇怪了。
所以,应该,应该不是说这个小吧。
想着想着,她突然满脸爆红,妈蛋!她为什么要为这种事纠结!!
某人亲手做的大厨级大排鸡蛋青菜面都没拯救边长曦,她板着一张晚娘脸孔,动作沉重目不斜视,要不是感觉着她的异能气息还算正常,没有负面情绪,顾叙又要开始担心了。
他于是找话说:“今天我去见了朱益。”
边长曦果然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没接话。
顾叙继续说:“他们朱家如今比较艰难,想要先投资我们,等我们做出点样子了,再和他们一起对付k。”
“k?”边长曦问,“所以现在的敌人首先是k吗?”
“至少他是最为针对我们的,就算我想避着他,他也不会任由我们发展,冲突是在所难免的。”
“那顾家呢?”
顾家……顾叙挑着面条:“一个庞大势力的意志观点和进取方向,很多时候并不是统一的,尤其是像这种大家族,分支无数,佼佼者众多,又是在这种实力为尊群雄逐利之时,每个人都有自己认为所能谋得最大利益的道路。所以外界即便说顾家和k联手,但未必就是整个顾家都那么做了,至少以你看到的情况,徐家的人之所以去劝顾优,说明他并非一心想要我失败死亡。”他停了下,“至少现在并不是时候。”
“顾家暂时不是最危险的,不过想这么多也没必要,谁来阻拦我们,谁就是敌人。晚上朱益就会把他手中的我们的人送出来,安置他们是一个问题,快吃,我让岳宝钢找了个地方,我们一会去看看。”他笑了笑,“而且,一会带你见几个熟人。”
熟人?
边长曦看着笑呵呵凑上来问好的楚壕,呆了下:“你没被抓起来?”
黑了也瘦了,很是一脸风霜味的楚壕说道:“来了首都我和老六就没进内城,一直在山里晃悠,这才免了一难。”
她看向稍后面的陈冠清,再看不远处蹲着不知道干嘛的一只女丧尸,瞬间明白了。
小爱是只丧尸,虽然外貌行为已经和人类慢慢靠近了,但毕竟还是个丧尸,首都卧虎藏龙,别说内城,就是外城都有朱益这样的人出没,很容易就能看出小爱的异样,于是陈冠清带着他的丧尸妻子留在了山里,楚壕作为生死兄弟,自然就陪着他了。
顾叙补充说:“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