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爆出青筋,倒不知道这人居然是个如此风骚之人。
她回过头去,霍霍磨着手中的快剑,那寒刃明晃晃的闪着:“拜托这位大姐,能安静点儿吗!”
撒都汨mī_mī双眼:“好孩子们,这是闹什么呢,看的我这个老人家脸红的。”
灵均扯出了一个鄙视的微笑。
撒都汨磨了磨手中锋利的藏刀,拿着头发丝儿试着锋尖:“你们小年轻就知道风花雪月,不知道命之将至啊。”
灵均心中咯噔一声,回头看看撒都汨。这人总是不见慌张,可见是个心中有数的。
她颇感兴趣的斜着眼睛笑笑:“吐蕃自己还乱着呢,您别跟着凑热闹了。宁玛、萨迦、噶当、噶举,怕是诸侯大混战哦。”
撒都汨淡淡一笑:“谁没经历过中原混战时期呢,吐蕃也并没当年的铁板帝国了,就如同赵国总要红日再生,焉知不是百足之虫呢。”
灵均心中一转,似乎抓到些什么:“原来吐蕃自己都遍地称王了,还对党项这么感兴趣呢。也是,赵国吞了南唐,西辽逼走了生女真,吐蕃这是害怕党项了不成?当年威风凛凛的吐蕃铁骑难不成毫无战斗力了?”
撒都汨上下看看她:“你这小姐聪明是聪明,可惜还是太为直爽了。你以为这世界上最厉害的直取咽喉?哪个霸王不是借刀杀人呢。”
他回头看看灵均,颇为神秘笑笑:“诸佛赐我天之感召,我佛在上,你总有一天会体会到上位者的残忍。”
当年一句戏语,哪料倒却会一语成谶。
她回到帐篷,手中拿着那几只珍贵的毛笔便记了下来。这塞外风物,能看过一次就着实令人惊异了。她又想到了这位和自己纠缠的少年,慢慢下笔:“党项嵬名部…多英武之士,善用夏剑弯刀,双目深邃多情…”呸!她拍了拍自己的双手,多情什么的是怎么回事啊,自己干嘛好像思春一样啊。
她就着火炉轻轻的睡着了,却似乎更听到了一阵男女惊讶声和嬉戏声。
那哑子女奴比比划划的兴奋看着她,她撩开帘子一看,素白的世界已经铺开了画卷。
大片的雪花悠悠坠落在一片茫然的天地,霎时间洗去了所有的肃杀了寒冷。她身上穿着那张暖暖的豹皮,悠悠的看着一片天地。“真美呀…”眼睛上挂上了淞珠,皮肤痒痒的,她尚未拨弄走就被粗粝指尖抚走。
檀郎抚走那指尖,伸出了舌头微微舔弄一下,好似再次品尝她柔嫩的肌肤。
灵均哼哼着红了红脸颊。
“暖吗?”他轻轻碰着豹子毛皮。
“嗯。”红唇呼了呼口中的空气,“就在这几天了。”
檀郎盯着她平静的侧脸,他伸出手指,轻轻的勾着她的下巴:“你在计划逃走吧。”
纷飞的雪花飘在她的脸上,化成晶莹泪珠,她垂下浓密的睫毛,动了动嘴角。
他忽然挡住她的视线,那脸紧密的贴上她的:“你很喜欢这样的景色吧。我们说清楚了,我骗过你一次,既然如此,往后你和我在一起,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他抓着她的双肩,迫使她抬起头来:“你看着我眼睛,别漠视我。”
她不甘愿的看着他,那双黑瞳异样的认真。
“我喜欢你。”
“别逃。都交给我。”
“你想要什么样的东西,我一定会为你拿到的。”
灵均心中一颤。
他…说出来了。
她眼中酸涩不已,第一次主动抱住了他。
他们静静在雪中好久好久,他穿着破旧羊皮,却轻轻为她抚去头上雪花。
灵均双目泪流不止,她心中默默的对自己说,就放肆这一次吧。然后…他们迟早会各奔天涯。
檀郎平日面无表情的脸上微微红着,呼吸声也变得破碎促哫。他慢慢凑上她的嘴唇,轻轻的贴着对方脸。四片唇瓣相对,只是柔柔的触碰着,在漫天大雪中紧紧的靠着。
“总有一天,我会为你送上最美的洛阳牡丹。”檀郎弯了弯嘴角。
她躺在帐中的兽皮上,手指触上发热的双唇。
“太后知后觉了吧,我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摸了摸自己滚烫的双颊。
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啊,爹在的话估计又要黑脸了。
她心中闭上眼睛,塞外的白云和美丽的火不思琴声悠扬的传来,他们两人骑马走在塞外的草原上。
真美啊…真想让这个梦永远的做下去。可是这里的天地太冷了,她的心依然,想念那个温柔醇美的江南…和她的父亲。
她摸了摸濡湿的两颊,笑中含泪。如果知道自己骗了他,那个内心敏感的少年又要伤心了吧。
九月初六,辛酉之日,宜出行,忌动土。
飘飘洒洒的初雪有散去的迹象了,那片落的雪花碎成了细小的柳絮,悠悠荡荡在天上飞,可是蛇虫妖媚却也闻风而动。
夜间点缀着灯火的帐幕慢慢的熄灭,当最后一点灯烛都慢慢安歇。那守在账外的身影轻巧的飞起来,在漆黑中一片摸索,她动了动手中短剑,轻盈的拨开了层层衣物。
没有?灵均轻轻挑眉,她明明看到兀亚今夜大醉,将地图扔在了帐中。她蹑手蹑脚的走到戴胜鸟羽骨相后面,伸手轻轻一碰。
嘁,有这个心计的,估计也就是阿罗只了。
她摸了摸身上的东西,一应俱全,轻身出了帐中。
那火光点点响起,一个五官深邃的青年勾着鹰眼看她:“给我抓住!”
灵均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