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童言无忌,两个大人却同时愣了一下。
乔昭心想:早知道当初不这样哄骗小和尚了。
“咳咳。”邵明渊轻咳一声,“小师父,我是男子,不能随便抱女施主的。”
小沙弥看了乔昭一眼,满脸困惑:“不是施主抱着女施主来大福寺的吗?”
邵明渊:“……”谎话被小孩子当面拆穿好尴尬,然而黎姑娘为什么会对小沙弥说这种事?
乔昭默默把视线移到别处。
她再一次确定了:再也不胡乱哄骗小孩子了。
邵明渊干脆直接把小沙弥抱了起来。
“哎?”小沙弥有些懵。
邵明渊笑着解释道:“小师父比较轻——”
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一旁投来的冷冷目光。
小沙弥比较轻?这是说她太重了?原来他每次抱她都是这么想的!
乔姑娘绷紧了唇角。
年轻的将军一头雾水:似乎又说错了什么!
想不明白,他干脆不再想了,侧头对乔昭道:“黎姑娘跟紧我。”
乔昭没好气道:“知道了,不跟紧能怎么办?我这么重,你又抱不动!”
邵明渊深深看了她一眼。
他都抱过多少次了,黎姑娘为何这么说?
乔昭被他看得脸莫名热了热,故作平静道:“快走吧。”
两人在玄景的带领下来到了断桥前。
邵明渊把玄景放下来,交代道:“黎姑娘看好小师父,我去看一下。”
乔昭颔首,默默拉住了玄景的手。
邵明渊走到断桥旁,弯腰检查了一下,对乔昭道:“断口处很新,应该是接上后不久又砍断的。”
“这么说,凶徒真的从这条路回的大福寺?”
“凶徒去了哪里目前不能肯定,但肯定走过这里。”邵明渊直起身来,望了望,忽然纵身而起,向着断桥中央跃去。
“啊呀!”小沙弥吓得蒙住了眼睛。
那一刻,乔昭的心跟着提了起来,但面上却没有露出半分端倪,目光平静看着那个背影。
邵明渊落在断桥口处,脚尖轻轻一点又折身返了回来,如一只展翅翱翔的鹰。
待他落到地面上,玄景一脸崇拜道:“施主,你原来会飞!”
邵明渊笑着捏捏小沙弥胖嘟嘟的脸蛋,而后摊开手心:“黎姑娘,你看这串佛珠会不会是无梅师太遗落的?”
乔昭记性好,拿起佛珠仔细打量一番,点头道:“无梅师太确实有这么一串沉香手珠。”
她说完把佛珠套在邵明渊手腕上,在他不解的目光下与之拉开了一小段距离,然后嗅了嗅,肯定道:“这串沉香手珠是无梅师太的无疑。”
“黎姑娘能肯定?”
“能的。无梅师太一直戴着这串手珠,我与师太接触时大半时间都是我们现在的距离,闻着就是这样的香味。”
每一串沉香手珠都会随着佩戴时间的不同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味道,不过这样细微的差别想要分辨出来需要足够的熟悉或者细心。
黎姑娘每七日才来一次疏影庵,熟悉定然是谈不上的,那么靠的就是超乎常人的记性与细心了。
邵明渊忍不住想:这就是令他怦然心动的女孩子,越是与她相处,就越能发现她更多值得人喜欢的地方。
也许他的妻子乔昭也是这样聪慧的姑娘,如果他有机会与她相知相守,早早把她装在心里,就不会有如今的痛苦与遗憾了。
“走,我们回去。”
两大一小直接回了大福寺。
平日里祥和兴盛的寺院如今气氛低沉,仿佛有阴云笼罩在上方。
“住持,这是我们在断桥处发现的手珠,应该是无梅师太的。”邵明渊把沉香手珠交给了住持。
他们毕竟是外人,而大福寺与疏影庵则同气连枝,该告诉大福寺住持的自然无需隐瞒,只除了那颗含毒的牙齿。
在场的除了住持还有几位长老。
住持把手珠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点头:“阿弥陀佛,这确实是无梅师兄的手珠。”
“这样说来,掳走无梅师兄的凶徒就是走的这条路线。”一名长老道。
另一名长老接着道:“贫僧记得那条路通往两个地方,一处是大福寺,另一处则通往深山老林,那些深山老林中零星有猎户人家,偶尔会有猎户前来大福寺以草药换取盐巴等物。”
众僧互视一眼。
住持开口道:“这就分出一队人去那边看看。”
“住持师兄最好多安排一些人去探查,那边地形复杂,要保证安全。”
“这是自然。”
邵明渊与乔昭皆没有插话,在住持安排具体事务时识趣退了出去。
二人站在开阔处说话。
“邵将军,你说大福寺的僧人会搜查大福寺吗?”
“不好说,即便会搜查,也不会大张旗鼓。”
乔昭点点头:“是啊,倘若无梅师太被隐匿在寺中,那么凶徒明面上的身份就是大福寺的僧人。一旦大张旗鼓搜查,凶徒就有可能狗急跳墙,悄悄把师太——”
“黎姑娘不要太担心。”邵明渊宽慰道,“还记得被我射杀的那个凶徒吗?”
乔昭条件反射打了个寒颤,苦笑道:“怎么会不记得?”
“我检查他身体时就发现,他指端老茧的位置是长期射箭磨出来的,这说明他伪装成猎户多年了。既然无梅师太手中有他们需要的东西,能让他们隐忍这么多年,那只要那个东西没有到手,他们就不会把人灭口。”
“但愿师太能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