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猜一猜?”裴煜轻笑着问。
“猜到也不说!”欧阳静扭头不看他。
裴煜却突然贴近她在她耳边笑问:“我猜是跟我有关。大概是……唔”
“别说!别说……说出来就不灵了。”欧阳静捂住裴煜的嘴,神情十分恳切。
裴煜看出来她是真心实意的在害怕,心里一动,冷不低抓过她的手腕,在她掌心印下一吻。
欧阳静被他突如其来的骚扰惊了一跳,飞快的松开了手。却被裴煜捉着不放。“别怕,说出来也会灵的。我跟你保证!”裴煜认真的说。
欧阳静笑着嗯了一声,心里却仍旧悬着。裴煜太好了,好得就像她在做梦,她只怕这个梦不知何时就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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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想到,万平居然死得这么突然。包括她自己。万平死的时候眼睛一直没合上,被车撞飞那一瞬间的惊恐表情凝固在脸上,平白的给她的美貌打了折扣。不过已经是死人了,美不美还真不重要。
大舅在检查完以后,给她盖上了白布。“肇事司机追查得怎么样了?”他一边脱去手套,一边问手下。
那天万平被撞飞后,他带着几个警察一路狂追,然而骑摩托车的人仗着车身轻便,净往巷子里钻,没一会就甩开了他们。但是现在的城市哪个路口还没几个摄像头?所以,大舅在跟丢肇事司机后情绪还算稳定。很快就派人去调录像,继续追查。
当时的情形,傻子都看得出来万平这是被人盯上了。但是,动机呢?因为万平手里的资料吗?那也杀得太晚了。
“老大,肇事司机的资料在这。”小警察递了本几页调查材料过去。有点害怕他生气似的,战战兢兢的说:“那个人前天被发现淹死在公园荷花池里。”
大舅情绪颇为平静的接过资料,然而脸上跟带了面具一样,一点表情都没有。倒叫小警察更加的紧张了。
“肇事司机姓张,家庭收入主要是靠他,家里有两个孩子,大的上初中了,小的七八岁吧。他老婆小时候得过什么病,腿脚不好,平时也会接一点零工补贴家用,主要是在家照顾孩子。他们小的那个孩子有自闭症,为了给他治病花了不少钱,一家四口平时过得紧巴巴。”小警察在大舅看资料的时候,叽里呱啦的开始说起来肇事者。
“对了,老大,你算得好准!我们去问过肇事司机的邻居,确实有人说他家最近有异常。说听到他家在商量买房子的事。‘他家吃饭的钱都快没了,哪来的钱卖房子?’这是他邻居说的。”
“嗯。”大舅不置可否,问,“他家里人什么反应?”
“他老婆一直哭,话都说不清楚。大女儿躲在房间里不肯见人,小儿子从我们进门到离开就没抬过头看我们。”小警察说着拿了个信封出来,“我们问了好久他老婆才拿了这个出来,说是出事那天他离开家之前留下的。”
大舅接过来一看,这位姓张的人看起来文化程度不高,写的绝笔信也不大通畅,撑死初中生的水平。不过奇怪的是,这封信字里行间都是在说他为什么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几乎丝毫没有提及妻子儿女日后的生活。
“要么就是他老婆隐瞒另一部分信,要么就是这封信是有人教他写的。”大舅说。“这个摩托车司机说他是因为女儿被万平坑害了,所以他要向万平报仇。这话说得真是讨巧,现在算得上死无对证了。”大舅心情沉重的收好资料。抓起自己拍档去外边抽烟消愁。
他已经意识到,万平生前说的,她可能会被当做替罪羊的话只怕就要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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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煜跟欧阳静知道万平的死讯已经是军训结束以后的事了。那间会所强迫少女mài_yín的新闻在网上很是火热了一段时间,期间也提到万平的死。
对于这个结果欧阳静一万个不敢置信。她一遍又一遍的看新闻,最后终于确定,死掉的人真的是万平。
“居然是真的……”欧阳静抓着手机的手一直在微微发抖。
“我们再也不用怕了。”裴煜对她的反应表示十分理解。其实只要万平不死,他也会时不时的想到重生前的事,就害怕上辈子的事会重演。
欧阳静脑子乱纷纷的。曾经,万平这个名字对于她来说,就是噩梦一样的存在。她逃避过,抗争过,可是无论怎么努力最后都摆脱不了万平的魔掌。以至于在她的潜意识里,万平是近似于不可打倒的邪神一样的存在。她从来没有想过,甚至完全不敢想象,万平会死得这么突然,这么……轻易。
“怎么哭了?”裴煜有点心慌的看着两行泪水从欧阳静脸上滑落。“……你心里难过?”
欧阳静使劲摇头,她根本说不出现在的感受,感慨太多全都塞在了嗓子眼里。
其实想想也能知道,万平无根无基,纯粹是靠着美貌和不入流的心机混饭吃。对于开会所的林老板和经常光顾的卓少来说,她大概只是一个随时可以替换的小人物。然而对于受到伤害的女孩来说,就是这么一个不入流的恶人,却能像一片乌云一样,能彻底遮蔽孩子们的天空,随随便便的毁掉她们的人生……
不过她清楚的感觉到,在确认万平死亡的瞬间,一直压在她心头的大山和精神上隐形的枷锁一下子就碎了。从未有过的轻松自在刹那间充满了胸臆,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不流泪。她彻底自由了,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更重要的是,摆脱这个毒瘤,她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