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涵不躲不闪地与她对视,拿出怀里早准备好的树叶递过去:“你说我满口谎言……那你能现在吹一曲以证清白吗?”
巫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她手抖着却没有接过来。
她面前的应涵唇角一扬,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你不来,那我来。”
他闭上眼睛,树叶在唇边一横,修长的食指和中指捻住,嘴巴一鼓一吹,同刚才那歌声一样的悦耳曲调霎时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沧寂浑身一颤,那再熟悉不过的音调前奏一响起,他就相信了。
应涵只吹了一小段就停下来,然后静静站在原地,抬眸看着沧寂:“寂大人,你……可愿信我?”
巫聆忍无可忍,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大的暗亏,怒火要把她的理智燃烧殆尽,因为一直保持着杀手的习惯,她身上一直藏着武器,她一把拔出随身绑在大腿上的骨刺,电光石火间便要刺穿应涵的喉咙。
可是这是水神节,众族人齐聚的地方,众目睽睽之下,她动作再快,也比不过天赋过人,刀尖舔血的战士,沧寂出手打掉了她的骨刺,直接将她整个人牢牢钳制住,他眼神变得冰冷:“聆,你太让我失望了。”
她这番动作无疑就是被戳穿后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简直是在变相佐证应涵的话。
巫聆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她毫无美感地厉声哭吼道:“我没有说过那些话!他那个贱人!他在骗你!”
应涵此时正喘息着,虽料到巫聆肯定会反扑也一定会被阻止,但到底惊魂未定,他稍稍退开,巫聆真的要杀他这个行为反而能让他接下来的话继续说下去,他定了定神:“你没有说过?你认为男人应该喜欢男人吗?你没觉得我那样恶心吗?”
巫聆此时愤怒吞噬了理智,情感主宰了她全部判断,她脱口而出:“男人为什么要喜欢男人!你就是个恶心人的变态!呸,难怪你长那么丑,那都是苍天有眼!”
并不出众的教养让她仿佛泼妇骂街。
“哦,是这样吗?难道你不是男人?那你为何还要送给寂大人沧若花?”应涵仍对她的谩骂无动于衷,只悄悄地引导着。
巫聆的冷静已经喂狗了,被这样一个丑陋的一无是处的男人逼到这个地步,她已经忘了她身在何地,优越地厉笑着:“我才不是男人!我是既能与寂并肩作战,又能为寂生儿育女的女人!只有我,才配得上寂!”
钳制住她的沧寂彻底怔住,满脸不可置信。
早被这变故弄得摸不着头脑的族人们又被这个重磅炸/弹炸得回不过神。
老族长和几位长老颤颤悠悠地拨开人群,简直要怀疑自己产生了幻听。
女人……女人怎么可能觉醒祭司天赋?
应涵等的就是巫聆这句话,他沉吟片刻,把巫聆暴露出的一切串起来:“那事到如今,你就实在太可疑了,一个焚漠族人能二次觉醒那么强的水属性祭司天赋本来就很蹊跷,你还是一个女人,异元大陆从未有女子觉醒过祭司天赋这是众所周知的。而更蹊跷的是,一个女人扮成男人,还有很诡异的杀人的身手,随身藏着锋利的骨刺,你是想用来杀谁?这些日子以来,你一直围在我们澜沧族第一战士沧寂身边,不择手段夺取好感,这次还直接送了沧若花……”
“大祭司已经被j,i,an细暗杀了……你们焚漠族当真欺我澜沧族无人……居然还敢故技重施吗?”最后一句他说的音量陡然提高,像是直接一刀给巫聆判了死刑。
巫聆脸色惨白,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急怒下暴露了太多蹊跷的地方,自来到异世,这里的人都大多只有蛮力,头脑简单,久而久之巫聆的警惕心都快丢失完了,她疯狂地摇头:“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