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尴尬癌,说不出口。”纪明越咳了一声,拉着林风往蛋糕的方向走,环顾着这群脸上洋溢笑容的同学、朋友,真诚道,“但是,嗯,我其实特别开心,谢谢兄弟们。”

前世他高一就出国,究竟错过了多少珍贵的东西啊……

在场有女生笑道:“光谢你的兄弟们?”

纪明越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不认识,不过也挺眼熟的,好像就是隔壁班的,还给他送过礼物。

哪怕这次是凑热闹的成分居多,也是一份心意了,纪明越对她笑了下:“行,那改成谢谢兄弟姐妹们!”

那女生笑得花枝乱颤,纪明越的手却让林风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纪明越转头看林风,发现他也刚从那女生身上收回目光,互看了一眼,纪明越愈发觉得好笑,悄悄用手在底下回捏了一下。

力的作用都是相互的。不过纪明越一点也不觉得疼,反而像已经把桌上的n_ai油蛋糕、大口吃掉了那样的甜。

“你跟林风怎么回事,前后脚说出去上厕所,结果一去半个多小时,全都没影了。”冯睿吐槽道,“回来也是一起回来的,你俩是在厕所打了一架吗?”

“啊?”纪明越一时语塞,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刚才的小动作,赶忙把手撇开了,“……谁知道啊,就、碰巧呗。”

他已经走到了沙发旁边,一腿跪上去、装模作样地拆蛋糕自带的餐具蜡烛:“说这个干嘛,快点把蛋糕切了分一下,现在太晚了,女生得早点回家,要不然不安全。”

“等会儿,先把蜡烛c--h-a蜡烛的大蛋糕,”温尔雅忙道,“咱们一起许个愿!”

“哦哦,差点忘了。”纪明越亲手把蜡烛包拆开,一根一根地数着、c--h-a好,有人便走到墙边去把灯关掉,只留下顶棚中心一盏幽蓝色的暗灯。

这盏灯的光亮约等于无,面对面连对面人的轮廓都看不清楚,所有人围成一圈,对着跳动的烛光闭眼合掌许愿。

纪明越闭上眼睛的时候,脑海里第一个跳出来的念头,是“希望林风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一生无忧顺遂”,再往后,才是“希望我和林风能一直开开心心在一起”。

不过第二个愿望刚起了个头,有人在旁边玩闹,一不小心撞到了他的手肘,把他的思绪打断了。

纪明越顿了下,也就顺其自然地睁开了眼——愿望还是不要一次贪心许太多了吧,不然都不灵了可怎么办。

他张开眼的时候,恰好看见林风也睁开了眼。幽蓝昏暗的光线下,林风的五官轮廓显得异常深刻,眼睛却温柔,嘴角也对他扬了一扬——那是一个笑。

纪明越盯着他的嘴唇,几乎立刻就想起了、刚才两个人在黑暗里接吻的感觉,脸“轰”地热了,还好光线太暗,别人基本看不出来。

等开了大灯,包厢内再度亮如白昼的时候,纪明越已经一本正经地低着头,拆蛋糕自带的纸盘和塑料叉子,分发给周围的人了。

本着“不让寿星多劳累”的原则,蛋糕是几个人一起七手八脚切的,人多手杂,因而切得比较混乱。

纪明越被分到了最大、上面水果最多的那一块,边沿还是被切得歪歪扭扭、沾满n_ai油,不过他也和其他人一样毫不在意,开开心心地吃了下去。

“刚才许愿的时候,”看大家开始打打闹闹、互相往脸上抹n_ai油,不太有人注意他这边了,纪明越小声和林风说话,“你许了几个愿?”

林风随手把自己蛋糕上的草莓叉下来,喂到他嘴里:“一个,怎么了?”

“唔……”纪明越急着说话,只草草嚼了两口,腮帮子撑得圆圆的,“我也就一个,不过好像有点亏,我看他们闭眼闭了那么久,肯定许了好多个。”

“一个就挺好了,你还想许什么愿?”

“说出来就不灵了。”纪明越说,“反正,我想许的愿还挺多的。”

“那就许真的需要靠许愿的那种愿。”林风拿纸巾给他擦了擦嘴角,“其他如果靠努力就能达成的,就都交给我。”

“你说得好像很对。”纪明越想了想,眼睛弯了起来,“靠努力就能达成的……就交给我和你。”

*

众人从ktv出来时,已经将近午夜一点了。

纪明越怕出什么问题,挨个盯着他们上了出租车才放心,于是等他和林风回到家的时候,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两点。

虽然是后半夜了,纪明越却一点不困,他盘着腿窝在沙发里,把电视打开,拍拍身边、叫林风过来一起坐。

今天是初九,央视的凌晨时段一直在重播今年的春晚,他打开电视的时候,正好重播到小虎队的歌曲串烧,歌词印象深刻,旋律洗脑,不自觉就跟着哼唱出声:

“想带你一起看大海说声我爱你/给你最亮的星星说声我想你/听听大海的誓言/看看执着的蓝天/让我们自由自在的恋爱……”

哼到最后一句时,刚好林风转过头来看他,让纪明越有点不好意思地别开了视线:“咳……看我干嘛,看电视啊!”

林风淡定说:“好看。”

纪明越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林风的意思是“因为你好看”,而且是“你比电视好看”“所以我不看电视看你”,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这会儿不用担心会被别人看见,可他还是忍不住转身扑过去,把脸埋在林风肩头,小动物似的拱来拱去。

要不是还记着身为人类的尊严,他都想嗷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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