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焉,待第三日傍晚,照惯常给殷受灌了药,给他按摩过,正要起身便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慌乱了片刻。
“棠梨,是你么?你来我梦中了么?”
他便是晚醒一分钟她都有办法圆满这件事,只现在两人还相嵌在一处,无疑是让人哑口无言的跨世纪尴尬现场。
甘棠定了定神,正欲起身便被体内异样的感觉撑得变了脸,伸手便想给他一脑掌,只殷受这厮恢复体力后便不是那条任人宰割的鲤鱼了,手一伸掐着甘棠的腰就把她压了回去。
殷受不待甘棠反应,一翻身便将心爱之人压在了身下,身体亦跟着发热滚烫起来,“不是梦,是棠梨,我们在欢爱么?棠梨……”
这qín_shòu。
甘棠脸色有些发白,伸手推他,“你起来,只是为了给你治病。”
殷受盼望这天盼望了好些年,乍然知晓两人已有夫妻之实,如坠梦境。
殷受心中爱她至深,两人亲密无间水乳交融,把她掐在怀里兴奋得快要发疯,理智堪堪站在悬崖的边缘,身体紧绷滚烫得在这深秋的夜里裹上了一层汗珠,痛苦又克制,声音亦因为强压着的yù_wàng和渴望变得沙哑低沉,不住唤道,“棠梨,棠梨……”
他人不动,似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身体却不是这么说的,甘棠僵着身体一动不动,尽量忍着脾气道,“你起来,我是你救命恩人。”
殷受想要她,想疯了,没起,低头看她被圈在他臂弯里的模样,理智几乎要崩塌。
他现在只想占有她,在她身上留下他不可磨灭的印记,他是她夫君,她是他的心爱之人,“棠梨,棠梨……”
甘棠不是机器,先前专注给他推脉还好,这时候他非比寻常,她又痛又涨,神经末梢如此密集浅层的地方相融相嵌,让她很难不注意。
两人僵持的时间过长,不可自控的生理反应让她难堪不已,不过片刻的工夫甘棠便决定不再坚持,心中一笑,抬首在殷受下颌上亲了一下,何必纠结这些,这是他自找的。
殷受脑袋一懵,旋即欣喜若狂,看进她清湛湛的眼睛里,平静冷情,虽未瞧见一丝情意,但那又如何,世人皆入不得她的眼,他先做她最亲近的人,最亲密的人。
他爱她,爱得不能自己,不可自拔。
殷受低头吻住她的唇,见她稍有挣扎便回手搂住了他,在她唇上轻轻吻着,如同待这世上最珍贵的宝物,渐渐被她香甜得气息勾得丧失魂魄,掠夺她的呼吸炙热滚烫恨不能将她吞入腹中,掌心在她背上游走,布料挡着他不能与她亲密无间,掌心用力便将她的衣衫自肩上退了下来,埋首在她颈肩,被这馥虞的香气迷失了神志,如同沾了血的饕餮之兽,食髓知味,要将身下之人吞入腹中,嵌入她灵魂里。
此事本无师自通,甘棠见多识广,放开了折腾,便无所顾忌,不乐意被压,便要在上头,床笫之间本无需较劲,但在这件事上头男子总是要激动些,再加上他年少慕艾初尝情[事,对心爱之人又诸多忍让纵容,大半夜下来酣畅淋漓如梦如幻,却也势均力敌。
甘棠身体酸疼酥麻,却没有半丝睡意,折腾至天明乘殷受不备将人劈晕在了床榻上,床榻上泥泞不已,也亏得这方寸之地足够结实,这才没给弄散架了。
甘棠光着身子径直下了床榻,原先的衣衫早已烂成了碎片,好在还有一身粗布衣衫,甘棠穿戴好,坐到了石桌前,捡了块布沾了草汁把万重草的用法交代好了。
殷受身体恢复得如此之快,出乎她的意料,留下剩余半瓶草药足够他恢复如初,她还可带走一瓶。
甘棠慢条斯理叠好布皮,压在药瓶底下,慢慢起身,踱步回床榻前,看他修长挺拔的身体,俊美阳刚的面容,如同世上最完美的艺术品,心里微微复杂,拉过被子给他盖好,本欲拿走自己的匕首,想着留给他防身用,便也舍下了,出了院子便唤了一声,“平七。”
天际已经泛白。
平七自院墙外跃进来,面红耳赤不敢多看甘棠,跪地拜首道,“属下见过圣女。”
甘棠嗯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吩咐道,“你留下一人在潜伏在院子外,待殷受的人到了再回撤,暗中略加照拂便罢,不必出面。”
平七应了声是,“东土伯领一万精兵在二十里外迎接主上。”
“杀回竹邑。”甘棠沉声吩咐,寒意和煞气却隐隐自这四字里透出来,平七应是,前头牵了马来。
平七是多年得亲随,瞧见甘棠脖颈上的红痕又飞快底下头去,憋得面红耳赤,也不敢多言置喙,只解了身上的风袍,奉上道,“晨间风凉,主上披上罢。”
甘棠摆摆手,翻身上了马,身体的疼痛让她面色有些发白,却也顾不及这么多,朝中政事要紧。
甘棠快马加鞭,召回了正于年方田猎的甘阳,连同周方阳手底的三万兵马,三军待命。
两个月过去,圣女于明川崩山裂地的事传得天下人皆知,敬她之人越敬,畏她之人越畏,东土伯甚至从未担心她会死在汾河里,托付了一整国的希望和身家。
“酒曲煽动孔方、酒方,金方、亘方,统兵三万,据围竹邑,南宫适手底一万士兵适围城拒敌,支撑两月已是不易,竹邑只怕粮绝,我等是否直往竹邑,解竹邑之围。”
甘棠看了舆图,沉吟道,“付江你领五千精兵,直捣亘方城邑,亘方离此地最近,精兵锐利都围在竹邑,正是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