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看她哭得可怜,心里更是酸疼不已,忍不住也掉下泪来,收了先前因为焦躁而引发的怒气,软了声音哄道:“欣儿,你别急,待你父亲过来,让母亲跟你父亲商议一下,好想一个万全之策。”
“可是母亲,连七公主都被嫁去了北辽,我怕,我真的怕。十三公主也不想嫁过去,她这次一定抓住这个由头,把我先推出去的。”
庄氏手一紧,这个玉阳公主,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公主,外家更是上不得台面的,她敢!成郡王府可不是像别的郡王府那样不过是个摆设,她夫君成郡王世子深得帝宠,在兵部可是有实权,这笔账将来她可得好好跟她算!
玉阳公主平日虽然像只骄傲的花孔雀,却也不是两句不合抬手就打贵女的主,这样不顾形象,分明就是故意在北辽人面前败坏自己的形象,更兼让宜欣更显得楚楚可怜,让那北辽男人更为挂心而已!
谁说玉阳公主没有脑子,心思只用在了脸蛋上?她看她把那些宫里女人的小心思小算计倒是学了个十足!
庄氏心焦如焚,可是还是忍着性子哄着受惊得女儿,却迟迟等不来自己夫君成郡王世子。是啊,北辽三王子突然进京,她夫君公务也是繁忙得很。
用过晚膳,成郡王世子还没回来,看着已经哭得眼睛红肿声音沙哑的女儿,心里倒是突然涌上一计,只是,她苦笑,仔细想想就知道大概是没用的。但这个时候,什么样的方法没用也得用一用。
又想到韩忱,如果万不得已,恐怕还真是只能如了项皇后的意,总好过把女儿嫁去北辽。
且说项墨今日参加了北辽三王子觐见陛下的朝会,又一起用了午膳,午膳是个一本正经的宫宴,膳后北辽三王子被人陪同去了皇庄,项墨则和姜晞一起去了酒肆,在姜晞不自知的掩护下去问这两天打探到的消息。
等他收到姜璃明面上的传信已快是用晚膳的时间,他看着那朵石榴花,心里就是一喜,虽然知道姜璃必定是有事找他,但他姑且认为是他的小姑娘想他了,这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因为北辽三王子也住到了皇庄,所以皇庄的守卫更加森严,但三王子住的是外园西园的客院,而项墨安王府住的是皇家禁区南园,所以南园外增加了侍卫巡逻,但园内却还是如往常一样。
项墨是到了亥时初才到的姜璃院子,因为此时园子里才真正的静了下来,少了各种喧闹和往来的人。
姜璃此时正打发了贴身丫鬟在外屋,躺在拔丝床上,看着帷帐外摇曳的灯火等着项墨。
姜璃原本是个倔强又任性的姑娘,胆子大的很。她在白日的时候,性格就会更多是她的本性。
但是她始终曾经被锁在了玉蝉中度过了不知道多少黑暗无边的岁月,那种绝望和无助简直深入骨髓。每在黑夜里,那种恐惧就会浮出来,让她不得安眠,她甚至常常在梦中也无端的害怕,再一睁眼,自己就还是在玉蝉中,过去这些时日不过是她日思夜想的另一个梦境罢了。
白日的时候所有东西都是生动的,活生生的,她便想找到了生气,不会怕。可是这样的黑夜,她想起北辽三王子,想到嫁给他的可能性,然后还要整天面对千菖道人,她心底都能冒出寒气,她宁愿死,也不要再被锁到玉蝉里。
项墨到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因为胡思乱想而把自己吓得脸色惨白的姜璃。
看到项墨,姜璃就跟八爪鱼一般扑入了他的怀中,攀着他簌簌发抖。
项墨对心上人的投怀送抱自是满心欢喜激动,可是看到姜璃泪水涟涟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忙抱了她坐下,问她这是怎么了。
姜璃瘪着嘴哽咽着就道:“项二哥,我,我不要嫁给北辽三王子,我不要嫁给其他人,不要嫁给其他人。”说着泪水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项墨听到这话真是又惊又喜又心疼,那泪水就像滴到骨子里,晕染开,心都要酸软得快要溢出来,一边帮她擦着泪水,一边低低的哄着道:“乖,你只会嫁给我,听到了没有,你只会嫁给我,其他任何人都不能,你要相信我。”
姜璃听了她的话点头,眼睫毛湿漉漉的,眼睛被泪水洗过,清澈光亮得像最美丽得宝石。
此时的项墨刚刚听到了心上人最动听的情话,见到她这样满是依赖的目光,仿佛在她眼里全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般,哪里还能忍得住,脑子里根本不再记得问她唤他过来到底为了何事,只低头唤着“阿璃,阿璃”,就从她的眼睛到脸颊到红唇,细细密密的吻着,搂着小姑娘的手又小心怕弄疼她,又恨不得把她嵌入自己的身体里。
姜璃被他抱着,满心的都是安心的感觉,就像是陷入无边黑暗后终于抓到了温暖的曙光,他突如其来的吻她先还是没反应过来,可是随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了,项墨的吻从轻柔到急促到粗重,早脱了往日他那种小心翼翼的克制。
她有点喘不过气来,微张了嘴,却让项墨的舌头滑了进来,吮吸着她的唇,她的小舌头,抵着她的牙齿,酥麻的感觉传来,气息相抵,姜璃脑子整个都是空白,可是他的气息让她迷醉,她只觉得全身颤抖,却本能的贪恋着他给她的爱抚,让她的感官强烈的存在着的感觉,而不是冰冷的无助的被锁在黑暗中。
姜璃的并不抗拒甚至满满的依赖攀附是对项墨最大的鼓励,他吻着她,咬着她,吮吸着,只觉得心里满满的涨涨的,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