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妃虽然向来看不上项老王妃的智商,但这一次,项老王妃还真戳中了她的痛处,她因着堂妹赵敏惜的死和赵敏惜儿子摔断腿,对西夏王世子妃姬氏一直就有猜疑,将来女儿要在姬氏手里过活,这让她不能不深深的忧虑。
所以第二日项墨跑过来跟她说想在离开京都前和姜璃成亲,她立时脸就黑了。她觉得,她女儿现在还是个小羊羔,就这样送到姬氏的手里,还不得被生吞活剥了?好歹也得等她再大点,也让她再教导教导,披上层狼皮做做样子也好。
不过项墨后面的话却让她霎时动心了。
项墨道:“这个时候成亲,不过是占个名义,免得我回西夏王府,别人总拿我的年龄说事,要给我塞侧妃。我想着,现在和瑾惠成亲,先占了名分,即使有人想塞侧妃,西夏王府断没有不经过正妃纳侧妃的礼,我便可以以此理由直接推脱了。”
“但瑾惠这两年可以还住在京都,我派些亲信的人来教导她,让她先熟悉熟悉西夏的世家情况,人情世故。去西夏前,也能把我在各地的产业也都熟悉熟悉,试着管管。这样,她将来去西夏的时候,已经站稳了根基,又有了得用的人,不至于我不在的时候被人欺负了去。”
“再者,我跟她成亲后,这两年我也能常常名正言顺的回京都来看她。但王爷和王妃放心,在她十六岁前,我断不会欺负了她去。”就是在姜璃十六岁前,都不会和她圆房。
不得不说,项墨说的每一点都说到了安王安王妃的心坎里去,他们心里已然动心,不过面子上觉得要矜持,才说要考虑考虑。
不过说到侧妃,安王妃就忍不住还是问道:“侧妃?西夏王府有准备给你请封侧妃吗?”
项墨笑道:“总会有人想,但这些人却不会有人能左右到我的决定。娘娘且放心,我不会纳侧妃,任何人也不能让我这么做。”
安王妃大喜,她吃够了安王当年心有所属的苦,对项墨将来会否纳侧非常介意,更是担心项墨在西夏已经有了什么表妹相好一类,项墨如此说,才安下心来。
安王自然也是非常满意,他自己能做的事,却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婿去做。
五月中旬,西夏老王爷的上表终于到了京都。
项老王爷上表求册封西夏王世子长子项墨为西夏王世孙,并为其求娶安王府郡主瑾惠郡主。
至于皇后娘娘想将闵幼姝嫁回西夏王府,老王爷用书信的方式也跟陛下说了,老王爷提议说闵家小姐可嫁其庶孙西夏王府四公子项砚。
另外关于项翊,老王爷表达了对孙子在世的激动之情,感激陛下的安排和照顾,道是若伤势允许,便着项墨回西夏时,带回项翊。
于是当日景帝就分别下旨给项墨和安王府,册封西夏王世子嫡长子西夏王府二公子为西夏王世孙,赐婚安王府瑾惠郡主为其世孙妃。又尊瑾惠郡主为皇贵郡主,赐原文华长公主府为瑾惠皇贵郡主府。
因西夏王世孙要回西夏镇守边疆,特着二人提前完婚,皇贵郡主留住京都,于两年后再入西夏。
又下旨册封昭阳长公主外孙女闵氏幼姝乡君位,赐婚西夏王府四公子项砚为妻,一年后成婚。
且不说项墨和姜璃的侧妃赐婚,那都是提前和陛下商量好的,并无丝毫意外。
唯有闵幼姝接到圣旨,低垂的眼里恨不得就喷出火来。她满以为因着那雪玉步摇,如何她也能嫁给项墨得个平妻位,最不济也能是个侧妃。
可是竟然是嫁给了一个庶子,还是个跛了腿的,这样的婚事,她外祖母在京都也能给她抓一大把,为何要嫁去西夏?
此时项皇后在宫里喝着茶,脸上除了一派讥讽之色,倒是无丝毫失望。
她送闵幼姝去西夏王府是去搞破坏的,又不是要扶持她做未来的西夏王妃,嫁给项二还是项四,有什么分别?可能她嫁给项四,对自己来说更为方便。
因为项二仪表堂堂,身份又高,难保闵幼姝嫁去了不会背叛自己,一心向着男人了。嫁给项四,她心怀怨恨,恐怕更会主动配合他们。
项皇后此时也对项翊能否成事并不抱希望了,她心里隐隐觉得还不若直接帮自家兄长夺了西夏王府位,或者她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一种潜意识的报复,她恨西夏王府,把她嫁来京都,最后却弃她和她的皇儿于不顾。甚至那个雪玉步摇的承诺,最后都是一个笑话,却唯有自己信了。
这么多年的熬着,此时的她,其实也早已知道她的儿子被封为太子的几率基本上已经渺茫到不能再渺茫,她也已经老了,身体明显不行了,还不知道有几年活,现在心里的偏执都快化成了恨意,恨不得毁灭一切。
安王府。
项墨和姜璃的婚期定在六月十八,满打满算也就一个月零二天了。彼时贵女出嫁嫁妆虽是从小置办,但出嫁前一年也要开始清点,补齐小件时新首饰衣裳布料什么的,婚礼也至少要准备个大半年的。
一个月的功夫,这嫁妆置办,婚礼安排,宾客宴请,姜璃的衣裳首饰置办,简直是不能太仓促。
姜璃安慰母亲道:“不过是名义上先成亲,女儿不还是住在家里,那嫁妆只管用母亲您当初给我置办的,时新的玩意儿,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