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拉了姜璃的手,语重心长道:“瑾惠,你还小,我看你和项二公子现在感情深厚,可是再深的感情也有趋于平淡的时候,你别嫌嫂子说话不好听,将来但凡项二公子纳什么侧妃姨娘什么的,只要越不过你去,你只摆正了心态,不要太当一回事,只好好抚育儿女,孝顺公婆就好了,千万别作,把好好的福气都作没了。”
姜璃的脸霎时就黑了下来,她抽了手,道:“大嫂,母妃说过,无论何时,立身要正,没影的事,岂可往自己夫君身上泼脏水,先把他贬低了。我想,杨侧妃的事,大嫂还是好好查一查,莫让别人污蔑了我大哥,平白污了名声。”
庄婉如听了姜璃的话,脸色再次变了变,有些不自然道:“瑾惠,这如何关你大哥的事?不过是个丫鬟贪慕荣华做下的事,怎会污了你大哥的名声?大嫂知道,你是关心你大哥……”
“大嫂!贴身大丫鬟犯事也是大哥御下不严,而且我相信既然是大哥的贴身大丫鬟,人品能力应是信得过的,如何会行此等不周密之事,我看这事可能还有内情,大嫂何不再查看查看?”姜璃沉声道。
姜璃原是不打算插手,只稍微跟大嫂庄婉如露点意思让她再查查,莫要污了大哥的名声,然后将溪平要过来的。
她潜意识里还是认为应该是那曾家小姐有问题,所以也就直接跟大嫂说了,谁知大嫂竟然油盐不进,还自有一番道理,所以很有些不悦。
庄婉如脸色难看起来,她盯了姜璃片刻,才挤出一个笑容,道:“瑾惠,你说的也是,你放心,这事大嫂会再查查。只是瑾惠,你是娇客,你大哥的房中事我看你还是不要管了,省得传出去还污了你的名。”
姜璃听了前面也就罢了,听到后面,脸色顿时气得有些发白,她倒真是不知道,她大嫂竟然这般厉害。
姜璃这日回到房中,越想越觉得大嫂的态度奇怪,突然想到昨日,大嫂曾说过梅菀思也就是宜欣曾来过这里住过几日,心里一凛,大哥出那事之时不恰恰是宜欣走后不久的事?
宜欣本因为要嫁到北辽,当初可是和绯莎公主打的火热。绯莎公主那女人,简直沾到哪里,哪里就有男女是非,她怎么忘了这个!
原本姜璃是没有打算插手大哥的家事,不过只是想提一下大嫂,让她去查而已,可不曾想这稍提一下,却让她疑心起了自家大嫂。
若是,若是这事宜欣也插了一手,那以宜欣和大嫂的关系,将来两人来往必将更加紧密。韩忱的手段姜璃是知道的,若是大嫂听了宜欣之言,做多了龌-蹉之事,就相当于被宜欣拿住了大量把柄,那……姜璃简直不敢深想。
牵涉到宜欣,韩忱,原本并不想插手太多大哥后院之事的姜璃却觉得不能不管了。想到前世就是被韩忱龌-蹉手段害死的父王,她不能任由任何潜在的危险在自己大哥身边。
姜璃凝眉坐了一会儿,便命了十华继续去查探,又命了贴身丫鬟雨新找机会找大哥的另一个贴身大丫鬟良平说话。
这日项墨外出办事,深夜才归,他回来时,姜璃已经睡着了。
项墨抚了抚姜璃微蹙的眉头,心里有一丝不忍,他知道她在为她大哥的事情烦恼,只是这事他不打算给她直接的帮助,一来这是安王府的家事,姜璃插手还可以一说,他插手就不好了,二来他希望姜璃能自己试着处理这种内宅事情,此事说来不算特别复杂,却牵涉到各色人心,让她经历一遍也好。
他是把她护在手心,可是即使护在手心,他也希望她能够继续成长。
姜璃到陵安城的第三日便是观音诞,姜昉想带着妹妹出去走走,也看看陵安城的风景,便安排了一家人去陵安城最大的寺院陵原寺礼佛。
陵原寺在陵安城附近的山西陵山上,风景幽美,寺外的观音诞又多庆祝节目,正是踏春欣赏民俗风情的好时候。
姜昉和世子妃庄婉如一早便携了姜璃夫妻一起到了寺里,礼完佛,用完斋饭,庄婉如和一些官家女眷说话,姜昉却带了项墨姜璃去后山。
这日到陵原寺的大大小小的官家女眷不知凡几,姜璃留在陵安城的时间不多,姜昉并不欲妹妹把时间都花在和这些女眷们说话上。
况且项墨和姜璃是隐姓埋名入得陵安城,并没有公开身份,虽然有些官员大抵知道,但项墨和姜璃身份高,只要他们不愿意说,其他人就得当作不知道。
后山的杏花开得很好,满山满眼满地的粉白,倒像是误入了一片仙境,总算是让姜璃的心情好了些。走的累了,项墨和姜昉在前头说话,姜璃就停了下来坐在一旁的小亭子里休息。
她看了一眼随侍在一旁的良平,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良平是先前出来时,姜璃特意找她大哥要了陪侍在她身边的,道是怕万一走丢了,也好有个熟悉这边的丫鬟陪侍。
良平和溪平一样,是自小伺候安王世子姜昉的贴身丫鬟,照一般世家规矩,这两个贴身大丫鬟一般都会被收房,但安王世子冷淡自持,对男女之事并不热衷,安王妃治家又严,丫鬟多规规矩矩,因此良平和溪平一直都还只是大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