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一惊,双手抵在他肩上。
眠轲紧了紧手臂,没说话,抱着她往府里走。一直把玉白抱到屋子里,放在床上。
屋子里的地龙早就暖起来,她身上的狐裘立马让她热的脸颊发烫,可是眠轲还站在那里,她不想当着他的面脱衣服,遂就那样忍着,直到额上细汗落下。呸苽児
“你就这么喜欢这件狐裘,打算热死也不脱下来吗!”
终于,眠轲冷冷开口,只不过是一句微酸赌气的话,可是却触动了玉白敏感的神经。
什么?他以为她这么贪慕虚荣的喜欢这件名贵的狐裘吗?她戚玉白才不是这样的女人!
“你少侮辱人了!谁稀罕了!”玉白怒吼,伸手便将那狐裘扯下,因为力道过大,她还把自己里面的衣服扯乱,堪堪露出半边白皙肩头。
眠轲看的眼神一暗,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轻咳一声,他知她动了气,柔声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狐裘,你若喜欢,我送你更好的,我不想看见你穿着别的男人的东西,就算是皇兄的,也不行。”
这段类似表白心意的话,眠轲说的磕磕绊绊,而且打定主意只说一次,他本以为会换来玉白的感动,但却没想到再一次弄巧成拙。
“收起你那套自私的独占欲!对别的女人或许可以,但对我?眠轲,烈王,我要说几次,我已经嫁给殷折颜了,并且不管发生什么事,心里都只会有他,我劝你别玩了,早点放我回怀瑾!”
话说完,她重重舒了一口气,心里其实更加忐忑,不知道这么说,会不会惹怒他?
出乎意料的,眠轲似乎并没有动怒,只是比刚才更加眸光深沉的凝着玉白。
玉白有些不自然,缩缩腿,眠轲却已俯身蹲在她身前,仰头看着她,“戚玉白,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本王越是放不下你。或许,你学着恭顺一些,就如其他女子那般讨好本王,本王没了兴致,就会放你走了。”
安静了许久,玉白看着被眠轲轻轻合上的房门晃神。不一会儿,又响起敲门声,玉白应了,便见一直伺候她的小婢子端着托盘进来。呸苽児
“是什么东西?”她看了一眼,懒洋洋的躺到床铺里。
小婢子轻笑,将一只白瓷的小盅端过来,盛到碗里。
“王爷说天气冷的很,小姐需喝一晚热汤再睡。”
“你们王爷说的?什么时候说的?”玉白坐起身,疑惑的看着小婢子,明明眠轲前脚刚出去,怎么后脚就送汤进来了。
“是今早,王爷带小姐进宫前说的,让奴婢一直准备着,等小姐回来就给小姐送来。”
怎么又是这样!是打定她吃软不吃硬吗?
“我不喝,你端走。”冷哼一声,玉白扯过被子直接盖住头。
那小婢子无法,不知所措的站着,半响,玉白猛地掀开被子,夺过她手里的碗一仰头喝的精光。
“这下可以了吧?你出去吧。”
“是,小姐。”
***
如今,还差三日便是年关,自从回来,玉白就比以前对待眠轲还要冷淡,烦就烦在眠轲好像并不介意。日日来找她不说,连早膳都要一起吃了,想起来一天三顿都要面对眠轲,还有不能早上贪睡,玉白就有苦难言。
因为和眠轲要进行冷战,弄得玉白也不好再打听关于父亲的消息,也不知道父亲现在怎么样了?她回不去,想来父亲也会一直在仓坞守下去,那么这个年,恐怕要娘亲和玉珏两个人过了。还不知道娘亲会担心成什么样呢?
“在想什么?怎么吃饭都在发呆?”往玉白碟子了夹了菜,眠轲温柔问道。
玉白依旧没说话,也不看他,当然也不吃他夹的东西。
“不想说?”他继续问道。
玉白在心里翻白眼,面上哼了哼,放下了筷子,没心情吃了,虽然她还没吃饱。
“小姐不喜欢今天的早饭,撤了,重做。”眠轲也跟着放了筷子,对一边站着的小婢子,冷道。
又拿别人撒气!玉白最讨厌这样,瞪了眠轲一眼,她认命的拿起筷子往嘴里塞东西,差点噎住,一只温热手掌便落在她背上。
“慢点吃。”他的声音仿佛能滴出水来,玉白却打了个冷战,眼睛不禁有些湿润。如果她说,她快要被气死了,怎么办!
怀瑾国,国师府。
除夕。
戚青画的情况一直在恶化,每天看她心口疼痛难忍,殷折颜就算是想走,也走不了。而冷冽从仓坞传来的消息自从五日前就莫名其妙的断了,这般不同寻常,让殷折颜更是揪心。
晚膳陪戚青画用过,外面已经开始响起烟火炮竹声,那一声声震耳欲聋,殷折颜抱着戚青画在院子里看,却是心念一转,想起那个明艳可爱的女子。
那一夜的咸湖,他也陪她看过一场那样美丽的烟火,可是如今,他怀中人不是她,她是否又在另一人的怀中?想到这儿,手臂力道不禁加重,惹得怀中戚青画轻呼。
“怎么了?”听到戚青画声音,殷折颜忙低头看她。
戚青画微蹙眉心,抬头对上他视线,道:“该我问你怎么了?折颜,你在想什么?我问你话,你也不回答?”
“你问我了吗?”殷折颜一愣,摸摸她的发,道:“问了什么?”
戚青画咬着嘴角,忽然捂住心口重咳起来。
“画儿!你怎么了?”殷折颜大惊,将戚青画抱起往屋内走去。
将她放在榻上,戚青画别开脸,眼泪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