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季岩反倒不着急了,他就看着她家小姑娘,看她继续奉献着这场视觉的盛宴。
她的舞步开始变得轻灵,也更快了一些,完全没有本该配合这词的内容的沉滞和凝重,手上的动作也开始变得繁复:“柔情似水。”
她绕着他旋转,乌黑的发丝一下又一下地拂过他的手臂,她几乎是在贴着他,在舞步中无比自然地用一只手拉下他的头抬首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假期如梦。”
又退开,回眸忍顾地凝视着他:“忍顾鹊桥归路。”
裹在她瘦弱的身躯上的袍秀于此时,自她莹白的双肩徐徐滑落:“两情若是久长时。”
她伸手解开了他的腰带:“自然要朝朝暮暮。”
季岩的瞳眸之中,盛满了明亮的灯光,那灯光像是在自燃,灼热得叫人心颤。他的双手很是直接地往前一探,有力的双手便横在了杜沅柳腰之上,低笑了一声:“法场上的麻雀。”
杜沅闻言,头皮一麻,还真就如法场上的麻雀——早吓大了胆儿一样,发出了银铃一样的笑声:“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客人,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从来处来。”他抵住她蹭了蹭。
“到去处去。”鱼龙潜跃,一潜到底。
一分钟后。
季岩低叹了一声:“小园香径独徘徊。”
半小时。
杜沅:“人生一大乐事,莫不当此。我有嘉宾……嗯……鼓瑟吹笙。”
季岩:“乖阿沅,卧将箫管吹。”
杜沅:“……”原句出自某无名氏所写元曲之“乖秋意,卧将箫管吹”。
两小时后。
杜沅:“岩岩……不来了。”
两个半小时后。
杜沅:“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月……呀……不见郎呀,一见……面呀,逞……欲……狂呀,叫他……停停……总不住呀。总也不住……动不停呀,娇花肿肿……有点疼呀,郎自……生愉……我悲催呀……”
杜沅娇喘着,断断续续半说半唱到了这里,季岩再继续不下去,“骤雨打了娇花”,他自趴在杜沅颈边闷笑起来。
杜沅并没有停,她继续道:“前擦后磨,我真累呀,郎言爱我,谁知道呀,我言爱郎,我拼命呀。露滴牡丹,命还在呀。所谓爱情,拼命活呀。”
因没有季岩身下作乱,她的声音开始变得凄恻,要不听歌词,真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然而……这语气和声音明显地成为了反差萌。
当杜沅终于唱完时,季岩捉住她又猛地亲了一顿,才抱着杜沅去洗澡。
这边的浴室是古式的,在一方屋宇之内,砌了一方浴池,池底是砖面的花纹类似于石板的瓷砖,浴池四周的高处悬着硬水管,做成了翠竹的样式,顶部尖尖的,热水从尖尖的地方留下,屋内登时热气氤氲。
池子里已经放了半池水,水面上还撒着玫瑰花瓣儿,当杜沅被放进那一方浴池中时,热流涌来,只觉浑身通泰,适才的酸麻全都被热水驱逐而去,只留下了暖洋洋的慵懒,叫她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只半坐着趴在季岩身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季岩说话。
“岩岩,我们这样有点不好,毕竟大家都在倡导要节约用水诶。”
“浴池底下有一个污水净化系统,水从浴池底部排出净化后,会通过管道流入蓄水池。需要热水时打开电热器的开关,蓄水池的水进入热水器加热,从浴池底部注入。至于浴池上方的装置,是为冬天或者春秋季而设,浴池底部有一个和四面悬空的注水管注入的水量一致的四个排水孔,只要打开排水孔和上方的注水管,既能保持水的温度,又能使浴室出现雾气缭绕的效果。”季岩耐心地解释着,一如当初他和杜沅相遇以来的态度。
杜沅在季岩的脖颈处蹭了蹭,当倦意袭来时,她头脑发昏,睡意也浓重得很。可两个人这么久才见一次面,明天一早她就要回b市准备下午的首映礼,季岩也要回拍摄基地继续拍戏,这让她不甘心就这样睡着。
她打了个哈欠:“其实我都忘了昨天是我生日。”
已经过了凌晨,是为昨天。
她这时的声音糯糯的:“这让我想起了我们认识后,我的第一个生日,你第一次帮我过生日的事。”
同样是农历的二月二十,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那天是周四,她是要去学校上课的。学校八点上早自习,这天她天没亮就起床了。推开窗子,可见河的两岸已经稀稀拉拉亮起了灯光,她一转头,微光之中,便对上正好也推开窗子的季岩,蓦地就笑了:“哥哥,这么早。”
季岩就笑笑,他算好了她起床的时间,也知道她洗漱好了之后必然会推窗的习惯,自然是早。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要去上课?”
杜沅手肘放在窗台上撑着自己的下巴歪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季岩的俊脸:“是的呀,除了节假日,每天都要去的。要是我快点长大就好了,也不用这么早起来去上课啦。”
她的眼灵动地眨了眨,里边儿像是有一汪清泉:“好想睡懒觉,什么都不管,就自己想醒的时候就醒,不想醒就继续睡。”
季岩唇角微翘,低笑了一声:“阿沅,那是米虫。”
杜沅撅了撅唇:“做一条米虫不好吗?唔,如果真的要做一条米虫,我想做你家的米虫,呐,我们都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