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栋一直把她当做需要照顾保护的小妹妹,绝对不会犯这种糊涂的。他们之间的亲情比任何感情都牢固可靠,沈国栋不可能舍了珍珠捡鱼目。他精明着呢。
七月的盛夏。周晚晚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还是抵御不住从心底最深处升上来的寒气,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第二天是张丽香来家里做客的日子。周晨一大早就起来把已经十分干净整洁的家里又仔细打扫了一遍,拿出准备好的排骨、鲜鱼、鲜虾和木耳、鲜猴头,又去鸡窝抓鸡,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周晚晚也早早起来,跑前跑后地跟在周晨后面问东问题地捣乱。
只要有周晨在。家里的事他是从来不让妹妹做一点的。今天情况特殊,他才允许她跟着看看,但还是一手都不让她伸。
周晚晚端着二哥塞过来的温温的蜂蜜水。嘀嘀咕咕地跟他说着乱七八糟地话题,帮不上忙也不肯离开。
周晨忙着手里的活,隔一会儿看一眼妹妹,她就很自觉地喝一口水。然后再跟他扯东扯西。
周阳在周晨的指挥下扫完院子,把花盆重新摆一遍。甚至还给小汪梳了一遍毛,“客人来了它掉人家一身毛怎么办?”周晨有点嫌弃地看着小汪毛绒绒的大头。
小汪很委屈地去蹭周晨,表示我不掉毛,我每天早上都去干岔河游泳。我可干净了!
周晨一把扒拉开它,指挥周阳,“把它收拾干净!”
周阳看看家里实在没什么活儿用他干的了。就过去把妹妹拉到桌子边坐下,“小迷糊。你今天怎么不迷糊了?”
正常情况下,周晚晚这个时间不是没起床就是苍白着一张小脸坐在那不说话,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精神过。
周晚晚咬着杯沿笑,“大哥,彩礼单子写了吗?什么时候过头茬礼?商量二茬礼的事了吗?”
向阳屯这边相亲的规矩,第一次见面要是双方都满意,就互相到对方家里做一两次客,算是初步接触一下对方的人和家庭,然后再没意见,就可以写彩礼单子过头茬礼了。
过了头茬礼,就算是正式的未婚夫妻了,正常情况下订婚一年多才会过二茬礼,然后就商量结婚。
这个过程一般要持续两年左右。
可是周阳今年二十六了,听李老太太的意思,她是希望他能订了婚就尽快结婚的,只要姑娘那边愿意,她催着周阳一年之内就把媳妇娶回来。
“彩礼的事儿还没定,先让你们接触一下再说。”周阳摸摸妹妹的小辫子,很耐心地给她解释:
“我的意思是过头茬礼之前先走动两回,订婚不止是两个人的事儿,以后结婚更是得两家人在一起相处,所以也不能只看一个人,还得看看家里。”
“那边同意吗?”不过头茬礼双方就随时有反悔的权力,这在规矩和道德上都是被允许的。
看着是男女平等,可相处下来,要是男方不同意了,那对女方来说影响还是比较大的。
无论在名声还是经济上,女方都会觉得是自己吃亏了。毕竟过了头茬礼,如果男方反悔,按规矩,女方是可以不退礼金的。
这是非常实际的问题,谁家有女儿都不得不考虑这些。
“订婚之前一般都互相去对方家里一两回,我跟媒人说了,我们就先各走动两回,这也不算过分。姥还主动提出先买一套毛料衣服,不算在彩礼里。”
周阳冲妹妹眨眨眼睛,“姥就怕我把人家给吓跑了!”
周晚晚也冲周阳调皮的眨眨眼睛,“那你可得好好表现,别真把‘人家’给吓跑了!”
张丽香和媒人宝成婶是上午十点多过来的,还带着她的妹妹张丽琴。
李老太太再热心,也是周阳的至亲,做媒人总有向着自家人的嫌疑。所以最后还是宝成婶主动做了这个媒人。
宝成婶娘家就是头道坎的,跟张家有着几道拐弯儿的亲戚,张丽香得叫她一声姑。宝成婶一家这些年跟周阳几个孩子走得又近,双方她都了解,很愿意促成这门亲事。
像今天这种性质的做客,带着媒人和家里的弟妹是最正常的习俗,毕竟还没订婚。谁家的姑娘都不可能自己过来的。
张丽香是个高挑健康的姑娘,浓眉大眼,五官立体,一看就挺有主见。张丽琴十八岁,长得跟姐姐有五分像,却没姐姐身上的干练爽利,有点拘谨地跟在张丽香的后面。
周晚晚和周晨陪着周阳把宝成婶和张丽香姐妹请进屋里。动作麻利地端上水果、糖果和茶水。热情地招待他们。
宝成婶先给大家做了简单的介绍,引导着周阳和张丽香慢慢融入到她的话题中来,双方很快就放下拘谨。能自然地交谈了。
周晚晚不断地给张丽香姐妹倒水、拿水果糖块,偶尔插科打诨一下,气氛越来越好。
张丽香姐妹也都非常关注周晚晚,对这个漂亮学习好又娇生惯养的未来小姑子。他们可是没少听人说起。
今天一见,比听说的还漂亮。却出人意料地温和会说话,还很会照顾人,姐妹俩都非常吃惊。
张丽香还好,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和眼神。不要一直关注周晚晚,张丽琴的眼睛简直要黏在周晚晚身上了。
周晚晚完全无视,愿意看就看好了。只要不是恶意的,怎么看她都无所谓。
眼看到中午了。周晨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就要进厨房做饭,张丽香和张丽琴也马上站起来要帮忙。
“丽香姐,丽琴姐,你们第一次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