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萝晃了晃杯中的香槟,笑笑:“你这么关心我,是因为没追到季泊均,想把目标转移到黎铮身上么?”
她和季泊均退婚的消息还没公之于众,李双喜就对季泊均展开了攻势,回头想想,当初李双喜不断给自己出馊主意,撺掇自己去烦季泊均,根本就是心怀不轨。怪只怪过去的自己太蠢,不管李双喜说什么都信。
李双喜的脸红了又白,仗着比一般人厚十倍的脸皮转而讨好道:“季泊均往咱们这儿看了好多次,看来还对你余情未了……不过还是黎铮更胜一筹,他肯买下你家的房子送你,真是大方……”
啊呸,江以萝不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黎铮根本就是她见过最抠门的男人!她陪他来这儿应酬这些没趣的人,他却连件新礼服都不肯买!她眼下穿着的这条浅金露背长裙,还是吴叔从库房翻出来的陈年旧衣。
李双喜忽而闭上了嘴,用手别了别碎发,换了个妖娆的姿势,江以萝正纳闷,就被黎铮揽住了肩。
“黎先生,我是以萝最好的朋友,我们之间见过两次,你还……”
不等李双喜说完,从头至尾没看过她一眼的黎铮便直接拥着江以萝离开了。
“谢谢你解救了我的耳朵。”
“你今天谢了我不下十次……只口头感谢是不是不够诚意?”
江以萝不明白为什么昨天还是黎铮有求于自己,今天他就翻盘成了主子,尽管吴叔一个电话就让赵总消停了下来,但始作俑者真的不是他么?
江以萝跟着黎铮一起在主桌入座,原本和他们同桌的季泊均临时被换了位置。江以萝心生厌倦,眼前这些衣冠楚楚的人前一日还同情自己被季家二少抛弃,后一日又把怜悯的目光投向了季泊均。
他们从不深究事实,只把旁人的生死当作谈资。
菜式太油腻,江以萝提不起胃口,意兴阑珊地饮了几杯红酒。
黎铮的手机突然响了,看了眼来显后他离席去接电话。
他前脚刚走,陶与雨就凑了上来。
陶与雨和江以萝一贯不对盘,遇见了就算不互相找麻烦也总要呛两句,或许是疑心自己的“把柄”还在江以萝手里,之前的两个小时,她刻意地避开了与江以萝的正面相遇。
瞥见陶与雨绯红的脸颊,江以萝隐隐感到不妙,这女人喝多了疯起来什么都敢做。
“以萝~~”陶与雨拖长了尾音,语气甜到俨然能滴出蜜。
本以为陶与雨找过来是想掀翻桌子和自己决一死战的江以萝抖了抖,干笑着问:“有~事~吗~”
“姐妹们都聚在窗边的那桌,你怎么也不过来。”
“黎铮不让我离开,晚点再过去找你们。”
“重□□友可不是美德!这儿太闷了,她们让我叫上你一起去花园。”
“我不去……”
陶与雨懒得再多说,向长辈们一一打过招呼,直接上手拖人,当着主桌一众长辈的面,江以萝实在无法豁出去抱着桌腿不走,她扫了眼矮自己大半头的陶与雨,想着哪怕一言不合动上手自己仗着身高优势应该也吃亏不到哪儿去,便跟着她去了花园。
一走进花园里的玻璃房,江以萝就傻了眼,直想折回去抱桌腿——除了敌友莫测的李双喜,眼前的五个人里就只有斯晓一个正常人,余下的三个对自己来说,皆是豺狼虎豹。
十五
或许是忌惮黎铮,到了自己的地盘,陶与雨也并未恶声恶气地现原形,而是继续柔声细语地……灌江以萝酒。
除去斯晓外,李双喜、陶与雨和另两个轮番同她喝,江以萝明白,李双喜求和无果,已经彻底倒戈。
陶与雨的性格虽然顽劣,本性却并不太坏,灌醉她无非是想让她当众出丑,绝不会把她装进蛇皮口袋往山区卖。介于前两次醉酒后直接昏睡过去的经历,江以萝放下了心——被黎铮扛回去再剥一次衣服总好过以一敌四地扯着头发大打出手。
见江以萝渐渐无力招架,斯晓看不下去、起身挡在了她的前头:“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儿,你们各回各家吧。”
平时总挂着笑容的斯晓性格虽好,板起脸来却自有一股威慑力,加上今日是斯家做东,主人发了话,李双喜和另两个闻言一齐看向陶与雨。
陶与雨本就不惧表姐,眼下又喝到微醺,端着酒杯不耐烦地上手推斯晓:“这才哪到哪儿,酒不见底谁都不能走……”
斯晓的维护令江以萝感动不已,她刚想对斯晓来个深情表白,就被人拉到了一边。
立在江以萝身后的季泊均面色不豫地看了眼陶与雨,陶与雨马上把酒杯放回了手边的桌上,尴尬地笑道:“她就喝了两杯……这酒量差的,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