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叔叔,都说不知者无罪么,您不会这么小气的跟我一介小女子一般见识吧?”
宇文护皱着眉头回来审视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着实有点打情骂俏的意味。
宇文宪听的真切,他四哥是个怎样的人他再明白不过,他性子冷淡,很少开口,但凡说的,必是有用,何时曾与一个女子这样纠缠过,所以今夜,定是有什么目的。
宇文邕拉着婉瑶的手紧了几分,唇角勾着一抹笑,道:“别一口一句叔叔的,把朕都叫老了,瞧你这模样,朕也不过长你几岁而已。”边说着便拖着婉瑶的手往厅内走了几步坐于上位,将婉瑶拉至自己身边,手上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
婉瑶因不明白这衰神今夜来此的目的,心里来回泛着嘀咕,之前还打了他一巴掌,又在人满为患的主街上闹过一次,心虚的厉害,手心也渗出了丝丝汗意,极其不舒服,更添几分反感,遂将手往回拽了拽,奈何宇文邕不仅不放松,更是攥紧了几分,放置于自己的腿上,形容暧昧至极。
他侧着头望着她,眼睛微眯笑的意味不明,道:“朕记得当初说过,若是朕知道你说了谎,便要惩罚你,你可有记得?”
婉瑶嘿嘿的干笑了几声,转而哭丧着脸求救似的看向宇文护,宇文护虽不知俩人究竟有何渊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宇文邕今夜造访来者不善,虽说平日里乖顺的像只绵羊,但到底是宇文泰的儿子,虎父无犬子。宇文邕心思缜密,聪敏有器质,不得不防,或许知道了他想将女嫁予齐王以此来拉拢齐王也未可知。
遂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莫要怪罪小女顽劣,是老臣教女无方,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皇上,还望皇上海涵,老臣定当好好教育劣女,以免丢了我宇文家的颜面。”
婉瑶猛然抽了抽嘴角,这话说的,好像婉瑶果真姓了宇文一样,就算有天大的过错,也不该惩罚啊,否则不是给宇文家族抹黑么?
宇文邕淡淡的笑了笑,道:“堂哥此话严重了,朕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此前一直寻她不得,如今正是上天作美,好不容易见到,怎舍得惩罚她呢。”说罢还温柔的看了眼婉瑶。
婉瑶有些吃惊,这是天生的戏子啊,若是放到现代,这模样,这身段,这演技,准能拿个奥斯卡。
宇文宪当即明白过来宇文邕的话意,他是想说他早就看上她了,今夜前来不过是偶然相遇。可这偶遇来的有些蹊跷,之前在麒麟山的时候,婉瑶受了如此严重的伤,以皇兄对待宇文护的性情,他定当会前去探望,但是他非但没有,还在如此深夜,前来宴请他的时候掺和了一脚,莫非是知道了宇文护今夜设此宴的目的?宇文宪不动声色的望了眼宇文护,宇文护此刻也刚好望过来,俩人不谋而合,想到了一处。
宇文邕将一切尽收眼底,话锋一转,笑着道:“大家都别站着了,入席吧,朕今夜前来,是有要事商量。”
宇文护等人相继入了席,只是婉瑶如坐针毡一般,宇文邕身侧的位置,除了皇后贵妃坐得,谁人还能坐得?看来衰神今夜是衰出了新境界,把她往死里害呢,若是传了出去,宫里哪个善妒的娘娘知道了她的存在,那她这小命又得遭殃。
她淡淡的望了眼宇文宪,发现宇文宪也正忧心忡忡的望着她。
宇文宪想必也知道婉瑶的担忧,遂拂了拂衣摆,起身道:“皇兄,若是有要事商量,不如我们移驾书房如何,这里人多眼杂,说话着实不太方便。”
宇文邕摆手道:“无妨无妨,都不是外人,朕只是想让大冢宰给朕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