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惊喜?生气?
楼凡卿快速撩了撩自己头发,还偷偷扯了扯衣角,形象,形象很重要!
那大块头眉头一动,要醒了,要醒了。
楼凡卿唇角一抿,面带笑颜,谁知那大块头翻了个身。
呼……呼……
头顶略过一阵寒风,气氛突然尴尬,你他妈倒是给我睁眼呀!翻什么身!翻什么身,嘴角还流着哈喇子,你是梦到猪蹄儿了吗?
“喂!”楼凡卿拿笛敲了敲那大块头的后背。
那大块头突然振臂,手上铁锁链似长了眼睛,飞向楼凡卿,楼凡卿脚尖一点,在空中翻了一圈后,稳稳地落在了树梢上。
楼凡卿看得出来那大块头十分紧张,想快速起身,奈何身上锁链缠绕,使得他的行动尤为迟缓,也先笨重,楼凡卿‘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那大块头嘟嘴皱眉,楼凡卿笑道:“你别急别急,我不伤你。”
大块头仍保持戒备。
‘咕…咕咕……’
从大块头肚子里传来的抗议声,让他不好意思起来,大块头按住肚子,试图阻止这种声音的传出。
楼凡卿见他羞红了双耳,也不再取笑,转身消失在林间,当他再次回来时,他捧着一堆野果,走到大块头面前,双手一松,野果尽数掉落在他面前。
楼凡卿理了理衣袖,道:“吃吧!”
大块头眨了眨眼睛,有些惊讶。
楼凡卿弯腰捡起一个最大的果子,在自己袖上擦了擦,递到他面前:“你放心,没毒,若我想害你,刚才就不会救你了。”
大块头慢慢抬手,试探x_i,ng地靠近楼凡卿手里的果子,楼凡卿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大块头接过野果,两口就吃尽了,这果子虽青,但甘甜多汁,三两下就把面前那堆野果全部吃进了肚子。
“嗝~~~”那大块头仰天打了个打饱嗝。
楼凡卿抬腿踢了踢他的膝盖:“喂!你叫什么名字?”
大块头傻愣愣地盯着他。
楼凡卿以为他耳朵不好使,跳到他肩头,扯着他的耳朵喊:“你叫什么名字?”
大块头努力地“呃……呃……”了两声。
楼凡卿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你是不会说话,还是喉咙里卡着痰?”
大块头摇头。
楼凡卿跳下肩膀,转着眼珠子上下打量着他:“不会说话,看着又笨,难怪被人欺负。”
大块头好像听懂了楼凡卿的话,嘟着嘴巴垂下了脑袋。
话一出口,楼凡卿就意识到自己伤了这个大块头的自尊心,他赶忙道:“以后你跟着我罢,跟着我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大块头眼睛微亮,后而点了点头。
楼凡卿甚是高兴:“你有名字吗?”
大块头依旧摇头。
“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楼凡卿来回踱步,拿着长生笛有节奏地拍打自己的手心:“大块头…大块头…要不就叫你……残虚鬼弟罢!”
“如何?”楼凡卿转脸盯着他,露出洁白的牙齿,乐得像个捡到糖的小孩子。
大块头顿了顿,眼珠子微微转了转,似在心头默念‘残虚鬼弟’四字。
“块头大,力气又大,出手之后不是一片废墟就是残垣断壁。残虚鬼弟,这名字于你真真是再恰当不过了。”
残虚鬼弟站起身来,将双手放在楼凡卿脚边,喉咙里发着‘呃呃’声。
“要我上来?”
残虚鬼弟点点头。
“那…我就不客气了。”楼凡卿踩着残虚鬼弟的手心,顺势一翻,稳稳地立在他的肩膀上:“手心我就不坐了,坐你肩膀吧。”
残虚鬼弟点头。
楼凡卿看着残虚鬼弟那一头凌乱的头发,“啧啧啧啧…”很是嫌弃,他单手化出一根粉红丝带,衔在嘴里,双手捋着他的头发,后而用丝带缠绕,高高竖起,在头发顶端打了个蝴蝶结……
大哥,咱能不坑小弟吗?明明是个糙汉子,为毛要弄个小粉蝶呀?
“你看,这样多帅!多威武!”楼凡卿止不住地赞叹,清风一吹,蝴蝶结飘扬……
楼凡卿将残虚鬼弟的脸收拾干净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北方,道:“出来许久了,若再不回去,魔尊又该生气了,鬼弟,走!咱们回北方魔宫。”
残虚鬼弟慢悠悠地迈向北方,楼凡卿嘴里哼着的小曲儿同残虚鬼弟身上锁链的‘铛铛’声随着林间的风,越飘越远。
……
“不知不觉间,两千年已过,尤记当初我对你说过,只要你跟着我,我便不会让人欺负你,现在看来,我食言了…”在楼凡卿的记忆里,残虚鬼弟的脸上好像一直…都有伤。
残虚鬼弟伸出手指戳了戳楼凡卿的肩膀,努力地在自己僵化的脸上挤出一个微笑。
楼凡卿:“鬼弟,明天你去帮我把殿外的小妖支走。”
残虚鬼弟眉头一皱,喉咙里又发着‘呃呃’的声响。
“是的,我还要走。”楼凡卿直勾勾地盯着崖间云雾,字里行间全是担心:“姜木头……我很担心那只笨狐狸。”
残虚鬼弟眼眸一垂,像泄了气的气球,瞬间就焉了,只剩头上那只蝴蝶结迎风飞舞。
“鬼弟,我这次一定给你带糖葫芦,上次……情况紧急。”楼凡卿没有太在意残虚鬼弟,在过去的两千年里,每当楼凡卿要外出浪荡时,残虚总是这样一副失魂落魄的忧桑模样,楼凡卿以为过一段时间,残虚自然而然会好起来,然而……一切都是他以为。
两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