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死掉了,不甘心。

半兽人倒下狼狈的濒临死亡,他半开半和的眼睛固执的,不愿闭上。

不可以!

不可以!

不想再死掉!

该死的,是谁?!

冲天的怒火夹杂着怨气,就像是燃烧在胸膛的火焰,狠狠的灼烧着、滚烫的难以言喻的,支撑着他记住,记住斩断他生路的兽人。

是谁?

半兽人不甘的闭上眼睛,最后一声是树枝断裂之声,好像……听到了他在叫……谁……是黑狼啊。

那头黑色的狼啊,明明瘦的都看得见骨头还逞强,明明就那么喜欢奢华喜欢享受,就是不承认的,看见喜欢的小红果也不吃了,全让给他了,还不是用来吃的只是用来抹皮毛,让他的皮毛啊又黑又滑,看着就老值钱了!

他就是个待他重如生命的人,只是他福薄承受不起,太过自私所以才会有那样的结局。

那样不堪的结局……

半兽人从不回避自己不堪的过去,不仅仅是过去更是跨越时间的前一辈子,但不堪所赋予的不是任何的纯洁可以换来的。

呵,活下来才是主基调。

天色渐晚,就连娇气的亚兽都回来了,怎么一个半兽人还没回来?虎小皱眉转念一想或许是逃掉了?就不作他想了,奴隶逃跑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早晚会看见的,就是不知道再看的时候是尸体还是泥土了。

无论是利牙还是虎小都所谓的大巫要的奴隶,不过是托词罢了,也就是傻大个子们傻乎乎的,没看见半兽人颇为担忧,战奴更是帮着傻大个去找了许久,不过还是没有。

虎小也是跟过老巫的人,更是见过哥哥家的神使,知道大巫真正要的是那个奴隶,想着他的视线划过亚兽,对方待在虎二的怀里喜笑颜开。

这夜,利牙是注定回不来了,小红果所在的灌木丛说远不远近也说不上,虽然还在长草的狩猎区域,但是却位于边缘地带对面就是一个小部落的狩猎地,经常发生些许摩擦,多半是长草傻大个又跨地跑到别家的地狩猎去了。

他们明天一早就会出发,丝毫不会耽误行程。

没有人在乎半兽人的死活,就算是穿越女也有虎二关怀备至。

半兽人堪比地里的黄花菜,没人管还没人爱,熟了也没人要。

没有例外。

秋季的中旬正在缓慢的退去,发黄的草地偶尔看的见几株绿色,挂满枝头的野果无人问津,饱满的就连鸟儿都不乐意驻足。

一大泡的黄色液体边横躺着半死不活的半兽人,宽大的兽耳耸拉着打结的头发夹杂着白色的蛋,乱七八糟的头发不仅泛黄而且还脏,一看就是知道莽荒大陆的特产。

打不死挂不完的苍蝇飞来飞去,白色的r_ou_虫钻来钻去,已经散开的大叶完全包裹不了受伤的烂r_ou_,发黑的伤口腐烂的伤口,停在旁边的巨兽黄眼睛也不转的盯着伤口,像是看见腐r_ou_的秃鹫——

垂涎欲滴。

无论是突兀的白骨还是烂r_ou_都迷惑不了他的眼睛,他分明看见了发黑的烂r_ou_间鲜嫩的新r_ou_,只是长歪了而已。

这一看就是随便弄的。

再不处理的话就会被砍掉,他最喜欢的一项活动——“嗯……”

紧闭着眼睛手指四处乱摸,眼看着那双还算白嫩的手摸上黄色液体,一皱眉就是一停顿让他错失了离开的最佳时机。

茫然的抬起头,狼狈的趴在地上,乌漆嘛黑的脸上也就眼睛可以看了,正巧就看见了不速之客,半兽人愣愣的盯着像是傻了,什么话也没说就是看着。

半兽人没有出色的脸,最起码此刻不是。但神奇的是挑剔暴怒的巨兽居然看愣了。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啊,真是想让人收藏起来。

巨狼曾碰到,这种心颤一般的心动,后来,他想到了那个死在雪血交杂之上的男人,眼睛一闭再睁开就是火热的红色,暴怒的嘶哑咧嘴转身几个跳跃就不见踪影了。

那个恍若前世的梦。

半兽人愣愣的看着什么也看不见了的远方,摸着疼的没有知觉的后脑勺,毫不意外的摸到了一手的血,奇怪的是周围并没有血。

千篇一律的景色,但就算是用□□想也知道这里不是事发地,脑袋被敲了那么大的一个口子,现在一摸也就只剩下黑红的血了,伤口上有一层薄薄的膜,他想也不想的撕下来,疼的嘴角抽搐吸气吸的忙死了,再伸手一扯就扯下了一株蓝草,面无表情的咬啊咬直到咬成碎渣,随便一敷就往脑袋上摸。

蓝草不仅有止血的作用还有阻断气味的作用,就像金刚罩一罩就没味道了。

随便弄了张树叶夹着树皮包裹好,弄的自己变成了独眼龙,看着长歪掉的手臂,他一狠狠心就掰断了,大口大口的吸着气摆好扯着蓝草就绑……等处理好自己之后——

半兽人坐在地上茫然的望着头顶,看不见天空的颜色只看得到黑压压的,树叶和树叶互相抚摸过的声音,听着就像是鬼怪的窃窃私语,乍一听还挺吓人的。

秋天的最大好处就是虫子不经常出来了,只要一想到吸血的、吃r_ou_的、吐口水的……n种千七百怪的虫子,半兽人就下意识的腿抽筋,这y-in影得多大了。

只要不是脑袋被门夹了的就知道,一定不能独自在野外生活,特别是秋季,因为秋天最大的敌人不是虫子,而是……饥肠辘辘的着急填饱肚子的野兽!

半兽人立刻跳起来,脑门子一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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