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眼睛,昏暗的灯光下,他远远地看着她,嘴角微扬,眉目含情。
他是个好看的男人,温柔起来,没几个女人受得了这样的攻势。
“过来。”长年身处高位,这两个字也带着极淡的迫人气势。
南晚沉默地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霍浔洲不满她的疏远,伸出手拉住她的手,一使劲,南晚就扑在了他的身上。
他发出低低的笑声,南晚脸搁在他的胸膛之上,都能感觉到一片震动,她身体下意识抖了一下。
霍浔洲仿佛没发觉,懒懒地看着她:“怎么了?”
南晚一激灵,小南晚是不害怕霍浔洲的,在小南晚眼中,这是她的恋人。
她想离开,就只能先降低霍浔洲的防备。
尽量柔化自己脸上僵硬的表情,她支支吾吾开口:“我来看你。”
霍浔洲可有可无地嗯了一声,在她视线看不到的地方,男人的眼中划过一丝冰凉的审视,宛如紧盯住猎物的狼。
感觉到他手中力道的减弱,南晚飞快站起身来,她现在觉得刚才被他手拉过的地方,仿佛有风刃割过,又冷又疼。
南晚赶紧把宋妈给的蜂蜜水倒在杯子里,她能感觉到霍浔洲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
骨子里的惧怕让她手有些颤抖,即使一个劲说服自己,现在霍浔洲没暴露本性就说明,他还不知道她是重生的。
她不可以露出把柄。
但一个不小心,“啪啦”一声,杯子摔在地上,蜂蜜的甜晕染了些许空气。
她不敢看霍浔洲,怕接触到他怀疑的目光。
南晚蹲下身,洁白的贝齿死死地咬住唇,开始捡玻璃碎片。
耳畔,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霍浔洲下床了。
南晚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直到黑色的皮鞋停留在她的面前,他踩住了一块碎玻璃。
南晚手一缩,指尖传来轻微刺痛。
他扶起她,声音低沉温柔:“乖,别捡了,去休息。”
他的手握住她纤细的胳膊,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赤热的温度。
胳膊上的不适很快传遍全身,他话一说完,南晚就兔子似的跑出了房间。
霍浔洲看着虚掩的门,手抵住唇,低低地笑了。
鼻间还萦绕着她的味道,真是,让人留恋啊。
皮鞋踩过一地的碎玻璃,细微的噼里啪啦声在寂静的房间里营造出几分惊悚的气氛。
南晚睡不着,一闭上眼就全是刚才的梦境,她把自己藏在被子里,似乎还能感觉到刚才霍浔洲的视线黏在她身上的感觉。
仿佛被一条正在吐信子的蛇盯住,让人不寒而立。
今天周六,从小南晚的日记中,她知道,现在的她还在上大学。
霍浔洲没有阻断她的学业,他给了她最大的自由。
这也是南晚不敢暴露自己秘密的原因,她想去上学,实在太想去了。
南晚这一晚上都没睡着,后半夜,她拿着手机,翻看着相机里南父的照片。
这时候,爸爸的身体还很健康,重回到五年前,她一定要好好照顾爸爸。
她打了好几次南父的电话,都是在还没接通时就挂断。
她不能让父亲再次成为霍浔洲威胁自己的手段,她最爱的父亲,值得世间最好的对待。
就这样,时间也过得很快,天蒙蒙亮起,南晚闭着眼,她不想去见霍浔洲。
宋妈尽职尽责,八点的时候,敲响了她房间的门:“小姐,起床了,先生在等你吃饭。”
霍浔洲已经坐在了桌旁,初升的太阳光暖暖的,照在男人的头发上,冷血动物似的人也沾了些暖。
南晚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饭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南晚沉默地拿起筷子。
“汪汪汪”一阵犬吠声传来。
南晚手一缩,筷子差点掉在地上。
那两条熟悉的狗被人牵了进来:“霍总,小黑来了。”
那两条凶猛的狗有个相同的名字。
霍浔洲不甚在意地嗯了一声,饲养狗的人便把狗牵到了南晚身旁,那里摆着两个狗碗。
南晚不敢看这两只狗,这是她的噩梦。
后来这两只狗亲手被霍浔洲杀死了,他是一个冷血的人,对着养了两年的狗依然毫不留情。
“汪汪汪!”两只狗看见南晚,一个劲地朝她身旁跃。
露出一排尖尖的牙齿,让人看了渗得慌。
宋妈倒不怕:“小姐,小黑这是让你去摸摸它。”
原来南晚很喜欢这两条狗,和它们相处得也不错。
南晚使劲摇头,捏住筷子的手已经全是冷汗。
小黑见南晚不理它们,只好自己去吃饭。
南晚小腿微微颤抖,被狗咬的感觉在此刻又那么鲜明,满地的鲜血,她疼得快要晕厥。
狗的狂叫声,兽类绿油油的眼睛,眈眈地盯着她她,原本不怕狗的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