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狸毫不示弱,梗着脖子冲他看。
见老爷子进了房间,顾卿禾换了一副表情,忽然笑得极为诡异。
刚巧顾九狸回敬顾成功那一眼收回来,和他对个正着。
心里一惊。
果然,一个悠悠闲闲的声音夹着嘲笑,阳光不复,黑云笼罩上来。
“我亲爱的姐姐,你看看你的黑眼圈,啧啧,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这么快就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吧亏得还有人大老远从国外千里迢迢赶回来。”他挑起眉毛,眼含趣味地着自己青青的下巴,挑衅地盯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齐墨牵了牵嘴角,没说什么,但挨着他的顾九狸感觉到了他肌绷紧了一下,马上又恢复正常。
这是他生气的前兆。
顾九狸刚要破口大骂,齐墨捏了一下她的手,顾九狸恨恨,咽了下去,心道这顾卿禾果然不是什么好鸟,遗传真不能不信。
感觉到挑起了二人的怒火,顾卿禾又把视线头像齐墨,好听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至于这个想做我姐夫的大叔,您怎么又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死样子呢”顾卿禾走近两人,不怕死的一副剑剑的样子,也学着顾九狸刚才的样子,抱着胳膊,一脸傲然。
哪还有半分刚才受气小媳妇的表情
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一遇到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弟弟就要骂人,顾九狸腾地站起来,仰着头对上顾卿禾。
顾卿禾没有齐墨高,但还是比顾九狸高出一大截,顾九狸暗想今天这高跟鞋还是穿对了,起码气势上没输太多。
“你在那胡说八道什么信不信我挠死你”顾九狸简直气疯了,这么难听的话也不知道他是打哪学来的,顾成功那老家伙听了要去住军区总医院的。
顾卿禾微微一笑,本没理会九狸的威胁,而是俯下身,对稳坐在沙发上的齐墨一字一句道:“自己要是不行了,就让贤。齐、叔、叔”
顾九狸心道:坏了齐墨才三十六,最忌讳小崽子们管自己叫叔叔,上回自己开玩笑,激情时喊了一嗓子,差点没被他给活吃了。这顾卿禾胆子忒大,这下不得血溅五步,当场毙命;顾成功爱子心切,老羞成怒和齐墨拼了;到时一边是自己情人,一边是自己亲爹和半亲弟弟,自己是帮理还是帮亲,是对事还是对人
作者怒道:你是女主好不好,不要总是溜号,想一些有的没的~~~
谁知道齐墨还是优哉游哉的样子,见顾卿禾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怒极反笑,执起茶几上的茶壶,涮了涮沫子,这才给自己和九狸一人倒了一杯。
吹了一口气,齐墨微闭上眼品了一口茶,这才缓缓开口。
“那是我的事。至于你姐姐纵欲再多,也不是跟你纵的。”
顾卿禾脸色微变,直起身子,长长吐出一口气,这才又笑了起来,只是面色有些僵硬。
九狸顿时觉得自己真的要晕了。一个神病,一个变态啊
008一只嫩足和粉色小裤裤
饭桌上的气氛叫顾九狸食之无味,四个人各怀鬼胎,一顿家常便饭吃得那叫心力交瘁。
席间齐墨与顾成功俨然忘年交,觥筹交错,宾主尽欢,热络劲儿叫顾九狸一度以为自己才是给公公脸色看的不孝儿媳。
顾成功儿女环绕,嘴上没说,但心里很是高兴。三个人很聪明地没有再提饭前的事。
只是如果说以前顾九狸对顾卿禾是移情作用下的单纯厌恶,那么经过今天的事,她不得不开始再次审视这个静静吃饭不言不语的男孩儿。
扮猪吃老虎,险啊。
饭后,齐墨被顾成功叫到书房,说是谈谈关于生意的事儿。顾九狸不懂也不关心,回自己房里歇着,倒了杯酸,顺手从,歪在床边有一页没一页地瞎翻。
躺了没一会儿,头开始发沉,每次一来那个,她就嗜睡得要命,昨晚齐墨没尽兴,翻来覆去地折腾,大清早就把她挖起来当做报复,这会儿饱暖不思欲,思睡觉了。
迷迷糊糊的,好像梦到了周谨元。
周谨元。如果说顾九狸有什么不能提的人,那一定是他。
零四年夏天最热的那天,周谨元吻着顾九狸小巧的耳垂,幸福地止不住轻声叹息。
他的手指停在她的娇嫩欲滴的唇上,黑漆漆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说,我真的怕这是一场梦,醒了更难受。
而她,真的是飘在云尖的感觉。
门是在她刚刚睡着是被无声无息地打开的。
他停在床边,静静打量梦中的她。
没有横眉冷对,没有气急败坏,此刻的她才真正像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女人,和记忆中少女的影像逐渐重合,重合,终于合二为一。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顾卿禾心里涌上一丝苦痛,无力地缓缓跪下,贴在她身侧,喃喃自语。
梦中的谨元仿佛触手可及,可有那么遥远,她拼命伸手去抓,却触不到他的一片衣角。她想喊,可似乎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捆住了手脚,喊不出也跑不掉。
谨元谨元,该死的你在哪里呢
顾九狸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牙齿紧紧咬着嘴唇,脸上呈现出茫然而痛苦的神情。
像是羽毛轻拂,一只体温略低的手轻轻覆在她的脸上,温柔地摩挲着。
肌肤缱绻之际,九狸“唔”地一声悠悠转醒,从梦魇中挣脱出来,而这个梦又好像太过真实。
“醒了”来不及收回手,私心里也本不想收回手,顾卿禾没有一丝一毫偷窥者的惭愧和被发现时该有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