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和过来后,夏侯子寒又恢复了方才的fēng_liú不羁,脸上的笑如六月的石榴花般明艳,“大嫂,不知这新婚燕尔的,对我大哥可还满意?”
凌兰一怔,那笑实在是太具有迷惑性了。这石榴花明艳的笑,若是搁在顾菖兰那样整日里伤风悲秋,只懂风花雪月的官家小姐身上,绝对是迷倒一群。好在,顾凌兰整天面对的是宇文瑾轩那样的绝色和顾兰溦那样的自恋狂,更何况,还有夏侯兰泱那短暂的色一诱时光,所以夏侯子寒这笑,也只是让她晃了晃神,倒也没晃多久,也就清醒了。
不过,凌兰却不是这么想的。
有这么一个还算是能入眼的美男在眼前拼命展示着他的魅力,你若是拒绝了,多对不起美男呀。所以说,装一回糊涂,不仅赏了美男,还满足了美男的表现欲,多么功德圆满的一件事。
凌兰眯着眼装傻,“不知二弟说的是哪方面?相貌?才能?还是?”
夏侯子寒向前走了几步,与凌兰仅仅有一拳之隔,那距离,彼此的呼吸都能感觉得到。凌兰唰的一下脸红了,这个距离,稍稍有些太近了。这男子身上有很清淡的气息,就像是葡萄香,酸甜的清香,清淡而不会惹人腻。
夏侯子寒无声笑开,果真么,在夏侯兰泱那样的石砾面前,任何金玉都会褶褶发光。
他温声浅笑,“大嫂不舒服吗?怎么脸这么红,难道是发烧了?来,我看看。”说着还伸出了手放在凌兰额上。
他的手掌心凉而湿,触额冰凉。经他这么一触摸,凌兰灵台顿时清明,不由得有些怒气。言语间调戏还行,动手动脚?还是免了吧!
凌兰伸手拍掉他的手,瞬间冷了脸,“二弟这是何意?”
夏侯子寒也不恼,也不气,只是慢悠悠坐在软凳上,自顾自倒了杯凉茶,抿了一口,仍旧笑意盈盈,“大嫂这婚事,本是不愿意的吧?”
凌兰心思百转,不肖片刻就想明白了。看来,这夏侯子寒是想从她这对付夏侯兰泱。在他看来,夏侯兰泱相貌和才情都不如他,他只要稍加诱惑,凌兰定会为他神魂颠倒,到时定是他手里的一把血刃,将那夏侯兰泱斩得片甲不留。
多么,完美的计划。
凌兰也坐了下来,也不唤碧芙他们,只是心平气和的喝茶闲话,“无所谓愿不愿意,嫁什么样的人都是过一生,与其嫁给一个不能供我吃喝一生的男人,还不如嫁一个养得起我的男人。”
夏侯子寒端在手里的杯子晃了晃,杯中水洒出几滴来。
凌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推测,于是又说,“但如果我夫君不仅养得起我,还有一副欣赏起来不错的容貌,那就更好了。”
于是,夏侯子寒笑了。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走到凌兰身边,双臂放在她身侧,将她禁锢在怀抱中,“凌兰,”他道,声若流水潺潺,“你可愿与我携手度过这余生?”
凌兰咽了咽口水,在心里骂了声,好狗血。原来宅斗可以上演的不只有婆媳、妯娌、妻妾,连长嫂与弟弟都可以。
凌兰不由得感慨,还好裕亲王府三位侯爷封侯后都是单独住的,要是住在一起,你说顾兰骏会不会去勾搭顾兰生的那两位?
于是凌兰不得不提醒他,“二弟,我是你大嫂。”
夏侯子寒讥讽而笑,“大嫂?你承认你是他的妻子?哪有大婚之夜夫君抛下新婚妻子而走的?夏侯兰泱那样的男人,也值得凌兰你一心系在他身上?”
凌兰心里默念:如果夏侯兰泱是矮胖冬瓜那样的,我肯定不会。但真正的夏侯兰泱,是那位你们忌讳而又不当回事的夏管家。我宁愿守活寡,也不愿惹了他。因为我深深觉得,一旦惹了他,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其实凌兰这个觉悟十分的正确,不过可惜有觉悟是好,但是否付诸实际行动却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否要付诸实际行动还得看当时面临怎样的情景。
凌兰拿起桌子上的那本食谱折成扇子扇了扇,嫣然而笑,“但比起你,他毕竟是夏侯家主。”
夏侯子寒耻笑一声,盯着凌兰瞧了许久,忽然将凌兰揽入怀中,附耳低语,“你可知他为什么要娶你,而不娶清平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找了一张夏侯兰泱的人设【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就用了伊吹的那张破军图】,看看夏侯叔叔给你们说什么了,孩子们呐!
☆、cǎi_huā贼(二)
这个凌兰还真不知道。
当初圣旨下得急,她得知圣旨后也只是见过夏侯兰泱三面。第一次见面时,他还只是夏管家;第二次见面时,是在离京之日,那时不仅没有探出个因果,还白白被夏侯兰泱调戏了一番。再之后就是在夏侯家别院,匆匆相见,匆匆别离。当时总以为来日方长,有的是时间解释,却没想到他却突然走了。
她倒是没有机会问他。
夏侯子寒笑得得意而狠绝,“因为你是瑞应郡主!”
“我是瑞应郡主和他娶我有什么关系?他娶我之前我还不是瑞应郡主,何况,就算我是瑞应郡主,也比不得清平公主的帝女身份。”凌兰不解,这理由实在是太牵强。
夏侯子寒却只是自顾自的看着手里那把银色的匕首,根本没有理会凌兰,连说的话都像是自言自语,“因为你是裕亲王的嫡长女,是谢相和谢贵妃的外甥女,是那位携剑绝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