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牛皮纸翻到正面,指着纸上龙蛇弯曲的字说:“这些字我曾经在一本很老的古籍里见过,是一种很秘密的文字,也叫蛇文天书,已经失传很久了。这种文字极其复杂,一个符号就能记录和代表许多意义,有点古代文言文的意思。如果对这种文字不是极度深入了解的话,根本无从解读。”
“这种文字又是用来做什么的呢?”我问。
解铃说:“这是记录成仙过程和成仙以后境界的。成仙,我理解不了那种高超境界,但肯定是一种和人不同类型的生命。人类文字有其局限性,光是记录人类本身的活动和思想就已经很困难了,而且有的时候有很多东西是语言根本无法表达出来的。当升级到另一种更高级的生命,来记载那个生命的思想和生活,人类文字就会显得更加捉襟见肘,幼稚低级。所以一个文明有一个文明特有的文字,这种蛇形天书,顾名思义记录的就是天上的事,记录神仙的事。”
“你懂吗?”我问。
解铃笑:“这么说吧,懂这种文字的人要么已经成仙了,要么就是……疯子。”
我抽了口冷气,眨眨眼:“为什么这么说?”
解铃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盯着牛皮纸上的红笔标注出神。我在旁边道:“你不懂可有人懂,最起码这篇牛皮纸的主人懂,还有在原文上用红笔圈写感想的这个人也懂。”
解铃坐在藤椅上,拿着这页纸,表情严肃。半晌才道:“这页纸是你那位小老乡的?”
“是啊。你知道的,他名字叫赵辰,外号赵癞,他怎么可能懂这种蹊跷古怪的文字?这小子早年辍学,不读书不看报,说句不好听的,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半文盲。”阵向杂划。
解铃点点头,若有所思:“这倒有点意思。相对于他是如何得到这些牛皮稿,我更感兴趣的是,他是如何突然间学会这种文字的。你不要再去找他,我想先拿着这牛皮纸找朋友鉴定一下年份和出处。”
现在的我算是焦头烂额,二嫂还没有消息,赵癞又出了问题。
等了两天,解铃这人彻底没影了,电话也找不到。我和俏俏私下交流过,她不无担心地告诉我,赵癞越来越怪,关着门不让她进不说,而且大半夜的从那间房间里还时常传来怪声。俏俏有时气极了砸门,赵癞从房间走出来一脸的疲惫,他告诉俏俏,如果再来骚扰,他只能考虑暂时分居,另寻住处。俏俏哭着让他不要折腾了,赵癞说,俏俏,你要相信我,我这一生最爱的人就是你。为了你,为了以后的我们,我必须要出人头地,你放心吧,我做的事情都是正事。
都说到这个份上,俏俏还能说什么呢,只好任由赵癞去做。
现在手头的事情样样都没有头绪,我这个人心性不好,遇事沉不住气,成天坐卧不安。
赵癞先让他折腾去,我最关心的是二嫂的安危,和李大民一个礼拜之约眼看过去一半了,连点消息都没有。我实在坐不住,给李大民打了个电话。李大民彬彬有礼接了电话,他这个人说话永远都是和风细雨,不见煞气。电话一通,便笑呵呵说:“着急了吧?”我赶紧甩过年嗑:“李师傅,你好,我二嫂现在怎么样?”李大民告诉我不要着急,二嫂已经得到最好的治疗,现在情况良好。我弱弱问一句,过几天就能看到她了吧。李大民笑:“罗稻,听说你见到我的徒弟了?”
我心里一紧:“甘九?是啊,见到了?”
“真人就不要说假话了,没意思,你说是吧。”李大民笑。
“苏离?对,我看到他了。”
李大民道:“我的徒弟对你很感兴趣,说你的肉身有点奇异,建议我把你抓来研究。”
这话一说完,我脑子嗡一声,这是苏离的意思?这小孩原以为就是个发育过头的孩子,怎么心肠这么恶毒。
我没说话,已经有很不好的预感。李大民道:“我这个人呢不喜欢强迫,我们之间都是平等的,做事也要互相体谅,互相着想,是吧?我为你找到二嫂,并为她提供最好的治疗,罗稻你是不是应该为我做点什么呢?”
“你说吧。”我道。
李大民笑:“三天后你过来,和我们师徒一起喝喝茶,顺便把你二嫂接回去。”
我知道此一去恐怕凶多吉少,但这一趟必须得去,我不能对解铃说,他肯定会拦着我。不过为了二嫂,为了二哥一家,我豁出去了。
第二天解铃突然现身,他见到我,神情很疲惫,把牛皮纸递给我:“基本上查清了。”
“说说。”
“先说说纸张,我拿给朋友的实验室化验,这张牛皮纸经鉴定是解放前哈尔滨造纸厂在一九三九年的产品,当时在中国大陆属于上乘纸张。”
我听得来了兴趣:“这么说,这页纸是成形于抗战时期?”
解铃继续道:“再说说墨迹,这页纸上所用的墨水是一种特殊的植物用料,具体成分不明,不过氧化程度来看,表明写在上面的墨迹在一九四零年前后。”
我恍然:“也就是说这页纸的主人,在一九三九年得到这些牛皮纸,一九四零年开始书写天书?”
解铃点点头:“结合你们进山的经历,这些牛皮纸很可能是赵辰在山里偶然得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