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男人少有的汉子样,袁七婶感慨得眼睛都湿了,嘴里抱怨着:“这还像个男人样。”
狄卫与清河一直在陆家大门外跪求陆魁胜,可陆魁胜一直都不相见。看着天色渐晚狄卫也有些明白‘求人不如求己’这句话了,正起身拉着袍子拍,就见一个獐头眉目的小子偷偷地溜进了陆家的小角门。狄卫心里正犯嘀咕,袁老七就来了:“哎呀,我的两个公子呢!你们怎么还在这里!”看着狄卫与清河还有些发傻,袁老七急得都抓腮了,“二位赶紧回去吧,有人在你家浇油放火哩!”
“啊?这朗朗乾坤有是谁这样目无王法?”狄卫一听立马就急了,也顾得喊清河,急急地就往回赶。
狄敛带着家人去寻狄青儿,不想却在半路上遭了人拦路,几番折腾下来几个家人都伤着了,他自己也挂了彩,心里越发地觉得这事不对了,于是趁乱就溜了回来,刚走进自家门前的那巷就遇着了狄卫,一下子就扑了上去:“三哥哥,你可回来了。咱姐让人给掳走了!”想着青儿像疼亲弟弟一样疼自己,十来岁的孩子忍不住就呜呜地哭了。
这孩子的话如五雷轰顶,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给震昏了,尤其是狄卫,他只觉得自己脑子一片空白,好一会儿才强按着心跳问:“五儿,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狄敛扑嗵一声跪到了地上:“三哥哥,姐姐被人给掳走了!哇……,姐不见了!”
狄卫还是不能接受这一现实,扯了扯嘴角:“五儿,你没有跟三哥开玩笑吧?”
“就是,我们走的时候姐在家躺着,怎么会被人掳走?”狄清河醒了就扑到了狄敛的身上,扯着嗓门地大吼,豆大的眼泪就滚上了面颊。
“是真的,秀儿让我来找你们,我刚出门就让人给诱到后山去了。惹不是秀儿姐带着家人赶来,我险些会遭了人家的道。”狄敛连哭带喊完全没有章法地说着。
狄卫到底是要大一些,听了这些话就对袁老七说:“七叔,麻烦你去帮我们报一下官。我必须马上回家去瞧瞧。”
袁老七脸色一黯,说道:“我去了,衙门里就只有几个差役当值,捕头与官儿们一个都没有在。所以我才急急地去陆府找你们的!”
狄卫现在已经完全从震惊中回醒过来了,抹了一把脸:“有劳七叔了。既然衙门咱们指望不上,那就只有靠自己了。四弟,五儿,走,咱们回去!”
兄弟几个飞快地回到了家,袁七婶与她的家人又将桐油的事讲了一遍,狄戌最后还是觉得应该先报官。于是就派了一个长工与狄清河一道去衙门敲鼓:“四弟,你记住了,只准敲鼓,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理。咱们只是到了公堂才说话,记住了?”
三哥是怕自己与狄敛一些上了那些强人的当,狄清河心里清楚,郑重地朝自己三哥点了点头,大声地回答:“三哥,放心吧,我不会上别人的当的。”
狄卫点了点头,转身对袁七婶他们说:“七婶,还要麻烦七叔,帮我多请几个街坊来与我一起去寻家姐。”
听了狄卫的话所有的人都点头,唯独袁七婶摇头:“不行,不行。这事不能这样办?”
“为何?”狄卫倒是一头雾水了。
袁七婶嗔了狄卫一眼:“你傻啊,你姐姐是让人掳去的,如果这么大张旗鼓地去找,就是把你姐救回来,她的清白名声还能保得住?”
狄卫这下倒是真的傻眼了,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一层,左右有些为难:“按这样想,就连官我们都不能报?”
袁七婶也觉得矛盾得很,左想右想也是叹气连连。狄卫心中一横,大声地说:“如果寻不回我姐,我姐的生死尚且不知,何谈清白名声。”
狄清河想想也觉得是那么个道理,也大声地附和着:“对,就是那么个道理。”说完声音就咽哽了,最后简直可以说是哭出来的,“不管怎么想先把姐姐找回来才行,我姐头上还有伤呢!也不知道这会儿怎么样了……”
早些年狄仕文为求自己能有一男半女,对行善积德的事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几乎整个汾阳县的人都受过他的恩惠。这袁家早些年也受过狄仕文的一些小恩惠,当时虽说有贪图小便宜之嫌,可过后想想还是觉得狄仕文好来。今天狄家又逢这样的大难,窝囊一辈子的袁老七爷们起来:“说得对,人都没了清白还有吗?你们该去报官的就去报官,我跟我娘们儿现在就去寻人!”说完就扯着自己女人走了。
狄卫与清河朝袁老七夫妇郑重其事地长揖一个,两人撇去悲痛,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想起办法来。
因为有清河连夜击鼓,被岳三拉去喝了一夜花酒的衙太爷也顾不得补觉就升了堂。一升堂他就傻眼了,看着狄卫与清河合写的状子吓得他就差尿裤子了。连忙喊退堂,又吩咐师爷将狄卫与清河请进了内堂。
狄青儿被人掳去的消息只需了两三个时辰就传遍了,陆魁胜得知消息也震惊得不行,可想着自己与狄家有瓜疙起就没有少事,他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