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季点头。
寇忠提醒道:“那您可得穿暖和点,今天外面天冷。”
寇季摆手道:“不需要你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
寇忠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他退出了寇季的卧房,没过多久,就推着一辆寇公车到了寇季的卧房。
寇季套了一件狐裘,让曹佾、刘亨扶着他坐到了寇公车上,又盖上了曹佾送来的熊皮毯子,这才让曹佾、刘亨,推着他出了寇府。
前门没办法走。
自从寇准设计罢黜了提刑司的风声传出去以后,好不容易清净了几天的寇府大门口,又一次堵满了人。
唯一不同的是,上一次堵门送礼的是京官,这一次堵门送礼的是各地官员派遣来的亲属。
三人只能从后门走。
后门也堵着人,但是没有前门那么多。
寇季倒是想走暗门的,但暗门留的太小,寇季坐的寇公车又太大,出不去。
所以只能走后门。
三个人到了后门口。
由刘亨扮黑脸,驱赶走了那些堵门送礼的人,曹佾才推着寇季出了门。
那些前来送礼的人,被驱赶到了巷子两侧,看着寇季坐着寇公车离去,他们冲着寇季的寇公车呐喊,想让寇季停一停,好让他们送上厚礼,攀一个矫情。
寇季却没搭理他们,而是催促着曹佾,推着他快速离开。
曹佾推着寇季走了没两步。
一个身穿羊皮袄的青年,扯着脖子冲着寇季呐喊。
“寇季!寇季!我是你兄长!我是你兄长!”
寇季挑着眉头瞥了那青年一眼,却没搭理他。
那青年见寇季不搭理他,也急了,从袖子里取出了一锭银判,扔向了寇季。
“唰~”
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一道人影从墙上落下,人影抽刀而出,一刀把银判切成了两半,刀光去势不减,直逼那个扔银判的青年。
寇季见此,吓了一跳,急忙喊道:“莫要伤人性命!”
持刀人闻言,手里的刀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圆弧,划破了青年的衣衫,划破了青年的胸膛,落入到了刀鞘中。
持刀人回头,呆呆的盯着寇季。
寇季从他眼中看出了不满的神色。
“还真是个煞星,出刀就想杀人……”
寇季心里嘀咕了一句,抬手对哑虎拱了拱手,“有劳了……”
哑虎呆呆的盯着寇季看了许久,缓缓的走出了人群,找了个暗处,又消失在了人前。
“呼……”
一股热气喷到了寇季的脖颈处,寇季回头,就看到曹佾一脸心有余悸的看着哑虎消失的地方。
寇季愕然道:“他有那么可怕吗?”
曹佾沉声道:“敢当着先帝面杀人的人,都是疯子。是疯子,都可怕。”
寇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然后就看到刘亨已经擒下了那个朝着寇季扔银判的青年。
刘亨气哼哼的拽着青年到了寇季面前,恼怒道:“这厮怎么处理?”
寇季瞧了一眼四周在观望的人,低声道:“带着他先离开此地。”
刘亨点了点头,拽着青年,往巷子外走去。
曹佾推着寇公车,紧跟在刘亨身后。
这下围在四周送礼的人,没有再喊。
他们被刚才哑虎出手的举动吓到了。
出了巷子口。
刘亨拽着青年,到了一个酒肆,进了酒肆,把青年扔在了酒肆门口。
曹佾推着寇季,紧随其后,到了酒肆。
寇季皱着眉头,盯着青年,沉声道:“平日里跑到寇府里冒充寇府亲戚的人比比皆是,但是想你这么冒失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这一次你侥幸逃过一命,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滚吧……”
寇季摆了摆手。
刘亨嚷嚷道:“四哥,他差点就伤了你,你怎么能轻易放过他。”
曹佾提议道:“不如交给我,我把他扔进刑部大牢待一个月,一个月以后,他要是有命出来,也不敢再冒充寇府的亲戚。”
寇季微微摇了摇头,“算了……”
那青年抬起头,盯着寇季,沉声道:“我真是你兄长……”
寇季有些不悦了,“我是家中独子,何来的兄长?”
刘亨上去一脚踹翻了那青年,恼怒道:“这厮是不是失心疯了?我等饶他一命,他倒是不依不饶的。要不扔进金水河喂王八算了。”
那青年从地上爬起身,盯着寇季,沉声道:“我娘嫁给了你爹,我也过继到了你爹名下,你说我是不是你兄长。”
寇季听到这话,眉头紧皱道:“我从未听说过我爹有续弦。”
那青年听到寇季这话,神情有些哀伤,他咬着牙,低声道:“我娘出身卑微,嫁给了你爹,只能当妾室。”
寇季眉头凝成了一团,沉声道:“以我爹的身份,纵然要找妾室,也没必要找一个有你这么大的儿子的女人。”
青年闻言,双拳下意识的握紧,牙齿咬的咯嘣作响。
他不愿意多说,可他要是不说的话,依照刘亨、曹佾的说法,他的小命八成要玩完。
青年咬着牙关,屈辱的道:“我娘原先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长的肤白貌美。可惜我爹早逝,家道中落,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守着一片薄田度日。
你爹贪恋我娘美色,几次登门拜访,强纳了我娘为妾。”
寇季听到青年这话,讥讽的笑了,“你这话漏洞百出,你也好意思拿出来骗我?你娘既然是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