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紧张很正常……只是,我怎么觉得对面那法师比艾希还紧张?

在艾希说话的时候,那法师好像瑟缩了一下,然后说道:“对不起,我冒昧闯进来……但我真的不是敌人!”

嗯……我信。

因为……实话实说,以他的魔法水平,他不需要拖延时间说废话,他完全可以先下手为强杀掉夕露或者艾希,或者在艾希说那句话的时候,他已经能发s,he出一打的咒语,不带重样的,可是他没有。

我单独一个人或许能和他分出生死,但我想我可能无法与他在都活着的情况下分出胜负,所以更别提保护我旁边另外两个人了。

所以我压低剑尖,问他:“你是什么人?”

黑法师却谨慎地思考了起来,他慢吞吞地说:“你……是圣骑士?”

我微微挑眉,然后才想起他看不到,于是换做点头。

那黑法师又陷入了一阵沉默,片刻后,他说:“我知道这里出现了一个亡灵法师,我是来找他的。”

找,他用了这个字,但从他的语气听来……我想他真正的意思是——来杀。

我忽然觉得这个黑法师很有意思,他好像……嗯……很怕我?

唔,你是传奇年代穿越来的吗?我们圣殿早都不随便乱抓野生黑法师了啊。

我问他:“你与那个亡灵法师什么关系?仇人?”

这位法师又是一阵沉默之后,回答我:“同门。”

我和艾希同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说过,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既然存在机械狂热者,那么自然也有相对应的魔法复古狂热者,这类人也很难以理解,他们崇尚古代、也就是无光岁月之前的习俗,比如,导师制度,这和学院里的研究生导师带学生是两个概念,法师导师和学徒之间的关系是拥有关系,就是说,这个学徒的身体和灵魂全部归导师所有,生杀予夺,全部由导师做主。

现代社会上,仍然残留部分这类复古习俗拥护者,尤其以施法者居多,听说去年奥斯兰特皇家魔法学院还有一个白魔法导师提出议案,申请恢复传统导师制度;更别提很多野生黑法师,他们更是推崇这种制度,想想看,拿学徒当献祭给恶魔的极品是多么物美价廉、顺手又方便啊,所以这类施法者和机械狂热者一样,往往会被我们这类正常人当做邪教分子,这位法师说出“同门”二字,这在施法者中表示,他们二人都做过同一个法师的学徒。

看这个黑法师高深的法术与过度谨慎的姿态,我基本可以猜出他的身世——他曾经是某个黑法师的学徒,并且,极有可能和我一样,没有选择权,现在他背叛师门,选择与昔日同门为敌。

我与他同病相怜,感同身受。

并且,我敬佩他。

我收回圣剑,对他礼貌地点了点头,法师也像我微微行礼,我们都不去深究对方的真正身份、样貌或者名字,因为这里面可能藏着一段不愿与外人说的心酸过往,所以我就暂且称呼他为法师先生好了。

他和我想到了一处,他称呼我:“骑士先生,您到这里来,是执行任务?”

当然不是了,我这是私人外出,这牵扯两个种族冲突,又有我过去的经历掺杂,我这趟出行圣殿对外是不能公布的,所以,我也是需要隐瞒身份的,法师应该也猜得到,他这样问,只是给我一个台阶下。

我顺势说:“对,我和你的目的差不多。”

法师显得放松了许多,他走到尸体中间,随手点过,那些尸体就爬了起来,我身边的戈玛惊愕地发出阵阵怒吼,吓得法师又退回墙角……他虽然穿着黑袍,但我觉得他更像一只黑兔,因为警惕而高高竖起耳朵。

我有一点点想……微笑。

不知名的朋友。

——这趟旅程真是收获太丰盛了。

如果以后有机会正大光明地见面,我想我会记得并认出他的,他身上的魔力波动非常特殊,强大,深邃,充满暴虐的黑暗,却被一股平和从容的j-i,ng神力束缚,进而几近完全无害。

下次见面的话,我希望我们能正大光明交换姓名,从零开始认识吧。

现在,让我们专注眼前。

我已经判断出这法师该有传奇级别,所以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并不惊愕,但艾希和夕露差点吓得跳起来,艾希已经惊呼:“那是其他法师的不死生物,你……你居然能夺取?”

那法师显得很迷惑,他甚至歪着头问:“不……不应该……吗?”

唔……

搞不好这真是个传奇年代穿越来的法师!

啊,我开玩笑的啦。

我想起一件事。

我说过的,大陆上最出名的邪神是湮灭女神,最出名的邪教,不是机械狂热者的组织,是比他们更古老的湮灭教派,但最近几年一直是机械狂徒们四处撒欢,湮灭教派销声匿迹,那是因为九年前,我曾带领圣殿骑士团,踏平了湮灭教派最后一个大型据点。

当年带队的圣骑士队长就是我本人,随行的执剑祭司是奥尔多,我们在圣光照耀下发起冲锋,地堡的大门被攻破,所有的湮灭信徒溃不成军,地堡主人布置的防御法术也无法生效——

因为在我们之前,湮灭教派的教长已经被不知名的黑法师击杀。

在古代,不少黑法师对待学徒都像对待实验室小白鼠,根本不是现在学校里所谓的教书育人,而是“使用”,如此恶劣的师徒关系也导致——古代黑法师流行杀老师。如果学徒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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