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许闷得不行,亦没给她多讲一个字的机会,所有言语都湮灭在了润s-hi微灼的唇齿之间,江怡小力想推开,却被抓住了手。
这是一个并不深入甚至一点都不缱绻的吻,更像是确定与安抚。
江怡不接受这份安抚,耳根一热,整个人都变得别扭无比,生气的味儿都不对了,兀自默了半晌,用脚蹬了这人一下,不过没使力,轻轻的,而且用的还是左脚。
段青许一下握住了她的白皙光滑的脚,攥在手里,这人真的是……攥住就算了,指腹还在脚踝那里小力地按了两下,江怡怕痒得很,忍不住要缩开。
她这辈子,自从懂事起,还没这样过,脚被别人握住,简直比那啥还羞,哪哪儿都觉得不对劲,圆润白嫩的脚趾蜷缩了两下,一股血气直往上涌,人就像被无形的束缚给扼住了呼吸一样。
段青许还握住她的脚不放。她想骂她变态,又骂不出口,酝酿了许久,想说什么,但却这人抢了先。
“还痛不痛?”段青许问,指腹再在脚踝处轻轻磨了磨。
江怡都快憋成河豚,讲不出一句话,只想把脚抽开。
段青许就跟觉察不到她的脸色似的,还按了按脚踝,之前为了散瘀血,除了抬腿这些,护工阿姨会帮忙按摩,这人应当是学到了,手法跟护工阿姨如出一辙。
多按一会儿,江怡就不挣扎了,让她帮忙按。
“下午什么时候吃的饭?”段青许问,抬眼看着。
江怡闭着嘴巴不理会,好一会儿,与她对视:“不知道,没记。”
今晚因为不怎么饿,不论是在外面还是在这里,都没怎么吃。
段青许嗯声,按了两分钟,开门出去。江怡不明所以,只隐约听到水流声,当水流声停止时,这人端着一盘葡萄两个橘子进来。
将果盘放一边,也没说让江怡吃。
江怡望望这闷葫芦,反正不动手。段青许却坐在旁边,剥橘子,剥得干干净净,连筋都剥掉了,再递给她。
她有志气,没要。
“我不想吃。”
段青许又把剥好的橘子放下,大概是不会哄人,就这么干坐在江怡面前。
良久,才问道:“在生白芷的气?”
江怡一愣。这人原来都知道,还以为她不懂呢。
“没有。”说得干脆利索,她抿抿唇,“我跟她又不熟,生她的气干嘛。”
段青许抬抬眼看向她,迟疑片刻,说:“我和她没有什么。”
肯定是没什么,要有什么江怡现在就不会呆在这里了。江怡往后面退了些,举动有点抗拒,似乎不想谈这个,但又憋不住要说。
不透明的关系就是这样,纵有千言万语,心里在意得要命,但每当要敞开了谈的时候,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好像怎么说都不对,不论对方怎么做都不满意。
江怡的性子矜娇,有时候还有一点点无理取闹,道理她都懂,换任何一个人都懂,可就是忍不住。段青许的圈子她融不进,周白芷的单恋她阻止不了,连一句寻常的属于两个人之间的话她都不能随随便便就脱口而出,因为路难走,所以得稳着,矛盾不是一下子就有的,而是长期累积至此,一旦蓦地爆发,平常一个微不足道的点都会被无限扩大。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感情,往往没有逻辑和合理存在。
就像江怡喜欢段青许这个闷葫芦,没有道理可言,不是因为段青许做过什么或者哪里哪里好,而是喜欢就是喜欢,纯粹又直白,没有任何起始和缘由。就像她现在生气,并不是因为段青许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仅仅只是在乎罢了,她的占有欲并不比这人少,只是平常没怎么体现出来而已。
越在乎,越在意,患得患失。
她看向段青许,小声地说:“周白芷喜欢你,你不知道么……”
那么明显,明显到江怡不用试探就确定了。两人之间的互动,其他人看来没什么,她却觉得这就是有点暧昧不明的意思,周白芷的心思毫不掩饰,当着面做给她看,就是吃准了段青许不好直接拒绝。
即便段青许确实对周白芷没那个想法,可在江怡看来,真的很不是滋味,设身处地想一想,谁能受得了。
段青许缓了半晌,连眉头都快皱起,定定看着江怡,说:“她不喜欢我。”
语气笃定而果决。
“不喜欢做那些事干什么?”江怡生硬道,顺手将被子压在中间,与这人搁开。
“哪些事?”
“哪些事你不知道,你就装傻。”
段青许拧眉,“苹果,还是盛汤?”
“都有。”江怡说,抓了抓被角,又道,“还不止。”
应该是真想把这些事讲清楚,段青许今晚的话尤其多,径直将横在中间的被子拉开,说:“还有什么?”
江怡顿了顿,抿抿嘴没说话,不愿意继续讲了。
还有的可多了,哪一次见到周白芷不是,还有她见不到的。段青许要交际,避免不了得跟周白芷接触,她都明白,但青梅啊闺蜜啊向来就是一段亲密关系里的难题,不管换作谁,都会在意这些。
情感与道理,有时候是不能同时顾及的。
她扯了下被子,但力气不敌面前这人,扯不动,便有些置气地说:“周白芷就是喜欢你。”
段青许不言,僵持了须臾,轻声道:“嗯。”
说着,松开力道,让江怡把被子扯过去,转而给这妮子掖掖被角,让她把两条长腿盖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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