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迁看出他有些忧心,道:“我已经给他们修书,问他们是否愿意回来辅佐你。不过你放心,他们都不是小肚j-i肠之人,虽然当年是我把他们送走的,他们也不至于怪在你身上。我们江湖人,都是为了义气聚集在一起,若是不愿,我也无可奈何。”
梅长苏颔首道:“麻烦顾叔了。”
梅长苏忙着收服江左盟众人,我整日帮他整理情报,有急事时还不得不动用神力传递信息,或是悄无声息地杀死一些对手。夏江等人仍在不遗余力地搜寻赤焰军幸存者,为了躲避他们,废了我们无数j-i,ng力。而我带来的丰云,也是金陵廊州两处跑。
虽然入主江湖,但是梅长苏却一丝不敢放松对大梁朝堂的警惕。
哀长老是最先回归江左盟的,给了江左盟最大的资金支援,开始着手整理江左盟颓废几年的资金产业链,其办事雷厉风行,手段干脆利落,不愧是一大帮派的长老。
哀长老的回归,让江湖上嗅觉敏锐的一些老狐狸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随后喜乐两位长老也到了,这两位竟是同时到的,梅长苏出门迎接,那两位长老x_i,ng情都很好。乐长老面带笑容,却言语不多,喜长老善于交际,游山玩水时交友广泛,因此有点自来熟,上来就拉着梅长苏,热情道:“不好意思啊梅公子,顾宗主,来晚了,我收到信后去找了小乐,两人忙着收庄稼,迟了几天。”
我有些无语,梅长苏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两位请来这里坐。”
几人去了天机堂,分派诸事后各自去自己岗位任职。喜长老正要走,却被梅长苏叫住,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坐了回来。
等众人都离开了,梅长苏突然走上前,行了跪拜大礼。
喜长老吓了一跳,他已经是五旬老人,但身体健壮,平生最喜游山玩水,纵情享乐,妻儿俱在,别无所求,来江左盟也是心甘情愿,只为当年侠义盟约,着实受不得这样的礼数。立刻上前把人扶起,道:“梅公子何以如此?老朽虽为长辈,却并未施恩,哪里受得起这样的礼数?”
梅长苏摇摇头,道:“半年前,长老是不是在嘉兴救下大梁的靖王殿下?”
喜长老微怔,想了一下,道:“举手之劳,老朽乃是大梁人,靖王乃是大梁七皇子,况且那位只是不及弱冠的少年郎,被杀手追杀得如此狼狈,如此欺负人,看不过就出手救了,不必客气!”
梅长苏颔首一笑。
喜长老为人豪爽,但不是傻子,直接问道:“梅公子同靖王相熟吗?为何替他谢我?”
梅长苏顿了顿,慢慢道:“曾有几面之缘,受过他的恩惠,如今在下身在江湖,他却远在朝堂,无以报答他的恩情,只能代他好好谢过您。”
喜长老把双手拢在袖子里,盯着梅长苏,锐利的眼神仿佛要把这个人看透。梅长苏神色不变,淡定自若。
半晌,喜长老才道:“由江湖入庙堂不是不可能,顾岭不就是如此吗?”
梅长苏微怔,果然大愚之人必有大智,一眼就看出他的目的,道:“顾公子乃是忠良之人,敢于进言,此份勇气,长苏深感佩服。不过朝堂之上风云突变,明枪暗箭,尔虞我诈,不是长苏投身之所。”
喜长老颇感兴趣地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摇头笑道:“老朽识人的本事,不输于琅琊阁那个神秘至极的老阁主,我看梅公子倒不像是池中之物。”
萧景琰出事,是我没有想到的。就连梅长苏也没有想到,璇玑公主留下的最后一招,竟然用在了萧景琰身上。
“我想不通,景琰虽然是皇子,是我的挚友,但他已经是这样的境地,没有丝毫威胁,怎么可能还会是秦璇玑的目标呢?秦璇玑死前最后一招,用在景琰身上,我猜不透。”
梅长苏习惯x_i,ng地搓着衣角,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问旁人。
我拿着一本字帖,看着他手指灵活地搓着衣角,纠结着要不要告诫他改掉属于林殊的习惯。
想了想我觉得还是算了,那头笨水牛又猜不出来,梅长苏已经劳心劳力够累了,还要想这个,真不如烦死算了。
我将字帖递过去,蔺晨道:“你要的,最新版的。”
梅长苏看了一眼,对过来的蔺晨简单招呼了一下,把字帖放在一旁:“我的字必须改改,接下来几个月,小雪,我怕是得跟着你一同练字了。”
我点点头,脑子还在想萧景琰遇刺的事情,我起初还是从闪光口里得知的消息,当即通知在外的丰云赶去嘉兴,却还是晚了一步,萧景琰被喜长老给救了。但算算时间,丰云赶去其实还来得及救人,萧景琰的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他究竟为何会成为秦璇玑的目标,让我们三人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