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道心叹息一声,往四周看了看,天色还不是很晚,街上的人不少,“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王府。”
苏方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一起跟过去了。他看着古道心的样子有点不对,而且王爷瞧着也比平时还要冷硬。
回王府后古道心就把宫宴上的事情跟苏方说了,苏方的嘴张得能直接塞进去一个鸭蛋。
“不是吧?太后怎么能这么说?现在满朝文武都默认了你们的关系,她这是要做什么?找事儿啊?没有你们,她儿子能坐得上这个位置?自以为太后的位置坐稳了,敢挑衅了是不是?别的不说,那些年要是没有王爷照拂,他们母子在宫中得是个什么境况?!”
苏方几乎算得上义愤填膺。他气容太后的忘恩负义,但对陆熠诚的行为也十分不满。
他们那一拨人都知道,陆镇和古道心为了能推陆熠诚上位做了多少,包括之前的培养,然后铺路,还有清理朝廷中的钉子,并且还留了一些给陆熠诚练手,费神费心,即便说容太后是陆熠诚的母后,但事情做到这种程度,难道就能一句苛责都没有吗?
陆熠诚这样护着容太后,就只会让容太后变本加厉,以后说不定还要怎么为难古道心,给古道心难堪。
“陛下也是,都这样了还要替太后说话,我看要是陛下不能拿出威严来压住太后,来日说不准太后还会做出什么事儿!之前容太后还是容嫔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很是小心谨慎,真想不到,一朝得势,竟然是这番嘴脸!”
苏方现在说话也是不客气,经历的事情多了,那些所谓的皇权至上的念头早就被他摒弃,他现在只认身边的人。
“算了,”古道心还笑着安慰苏方,“别想这些糟心事了,你不是还要去看廖战?快去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苏方本来还想留下来多跟古道心说说话,但心里确实记挂着廖战,就打算等从廖战那回来之后再说。而且他现在特别想跟廖战说说这事,不说他心里不痛快。
第二天早上上朝,朝廷上气氛微妙。昨晚的宫宴虽然只有皇室宗亲参与,但宫宴上发生的事情还是很快传开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太后与古道心、摄政王公开不和。
更令他们震惊的是摄政王竟然直接掀了桌子,这在以前是根本难以想象的事儿。
以前就算有什么事儿让王爷不高兴,也最多就是表情更冷,气势更加强势,从小到大严苛端正的教养让王爷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有过任何失态的举动,而昨天晚上,用失态来形容都远远不够。
朝臣们都在猜测,陆镇接下来会不会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皇帝的表情看着也很不好,不知道是在气太后,还是气昨天陆镇直接在宫宴上掀了桌子。
原本几个有本要奏的大臣感受到这种压抑逼人的气氛,咽了下口水后暗搓搓地将奏折往袖子里面推了推,还是换个日子在上奏吧,反正也不是太要紧的事儿。
下朝后,陆熠诚让陆镇和古道心一块去养心殿,朝臣们都很好奇,但没人敢滞留。
“皇叔,古大人昨天说的是对的,”一到养心殿,陆熠诚就耷拉下脑袋,看着好像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我让人查过了,母后卧病在床的时候,特地让身边的嬷嬷知会六宫,除了姚答应和方答应之外都不许去探望,还不许人往外说。”
陆熠诚坐在榻上,捂着脸,声音越来越沉,“母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古道心叹气,“其实未必是太后变了。如果不是经过大的变故,不会让一个人的性情变化如此之大。只不过是她从前就是如此,但那时候条件限制,让她不能随心所欲罢了。但现在贵为太后,总算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走。”
陆熠诚无法反驳,尤其是当他回想起从前还是皇子的时候,母后总是跟他说陆镇的不好。但是那时候他反驳几句母后就不会再说了,而且每次镇皇叔去看他的时候,母后都表现得十分友善。现在想想,似乎真的就是因为那时候他们唯一的倚仗就是镇皇叔,母后才会佯装和气。
而镇皇叔必然是能看出来的,因此只要每次母后一过来,他就会很快离开。
浓浓的愧疚溢满心头,陆熠诚喉头微微哽咽,“皇叔,对不起……”
陆镇没说话,陆熠诚又对古道心说了一次,“古大人,对不住……”
这一次陆镇的表情好看了些。
古道心笑着摇摇头。
过了一会,古道心和陆镇离开,陆熠诚去后宫见太后。
容太后这两天又“身子不适”,身边跟着伺候的嬷嬷说“太后是被摄政王吓到了”,而且只要得着机会就在陆熠诚面前说摄政王实在太放肆,当着太后和陛下的面就掀桌子,这是根本没有把陛下放在眼中。
这会陆熠诚来看容太后,那位贴身老嬷嬷又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容太后就听着,不时摇头叹气,看着好像是要劝说嬷嬷不要再说了,但就一直没开口。
陆熠诚坐在椅子上默默听了好一会,等嬷嬷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陆熠诚招呼身边的公公。
“郑铭。”
郑铭上前,“陛下。”
“掌嘴。”
郑铭愣了一下,陆熠诚带火的眼神扫过来,“你要是耳朵不好使了就换人伺候!”
郑铭立时吓得脸色发白,招呼两个小太监上前一左一右制住老嬷嬷,将人压跪在地上,左右开弓啪啪打了起来。
容太后一下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