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愕然,她愣愣地看着苗宛彤,嗫嚅道:“不曾见过。”
苗宛彤便笑了起来,她笑起来是真好看,一双眼睛向上勾起,像是勾起了千回百转的爱意,微微一眨,长睫忽地闪过一片阴影,更是勾得人心里痒痒。她不笑的时候,眼睛都似向上扬着,带着些玩世不恭的笑,拎着一把沾染人血的刀。
“那苗姐姐就带你去见个稀奇!”
苗宛彤说完自己先被自己不要脸的架势给笑瘫了,裴松拎着水进来的时候便见他师父那痴傻样,也不知该说什么,还是该叹气,只好依着姜云的要求做,然后自己捡了根小树枝,出去练功夫了。
就师父那动不动就吐血的架势,还是自己来保护大家靠谱。
秦文赋回来见裴松在练功,忙吩咐下人去打了两把刀,一把短些的是给裴松的,一把长些的是给自己的,他便与裴松站在一起开始练刀。但裴松好歹也是苗宛彤正儿八经提点过的,而秦文赋舞的刀却跟姜云写的字无甚差别,都是鬼画符。
待到身子好些的时候苗宛彤想出来透透气,一见秦文赋的刀法,赶紧又给吓了回去。
日子过得倒也平顺,没人能找到相府里来。
可是苗宛彤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就算江湖人多少有些忌惮朝堂,可同样一心想要得到五灵谱的秦庶不一样,明知自己在府上,缘何一次也未曾召见或是探望。
待到新年临近,苗宛彤的身子大致上是养好了,连被冻上的三清诀也有了破冰之势 ,苗宛彤便趴在桌子上看着姜云捣鼓,一排排见过与没见过的药,扑鼻而来的苦药味,以及黏糊恶心的虫,看看都觉得恶心。若不是姜云那张脸好看,苗宛彤指不定就吐了。
这日姜云做到一半,有些气恼地将东西一掷,气呼呼地坐了下去。
“怎么了这是?”
姜云没理会苗宛彤。
苗宛彤凑上前去看她捣鼓的药,黑黢黢的,一股腥臭味儿,别提多恶心了。
“做不出来也别恼,殷岘身上那种东西你从前见也没见过不是,大不了咱们就拖到他自己暴毙,你跟自己生什么气。”
姜云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又想接着去捣鼓,反被苗宛彤一把拿了过去。
“天气这么冷,别蜷在屋子里不出去,走,跟我出去走走?”苗宛彤说罢也不等姜云同意,轻轻拽起她就往外走,走到院中还招呼着裴松裴枢:“你俩一个认真练刀,一个认真识药啊。”
待到两人走了,裴松裴枢才相视一眼,无奈地笑了笑。
深冬腊月的,雪下了一场又一场,近几日都阴沉沉的,地上的冰雪也未消融,两人都未易容,不好往市集走,只好在相府中稍稍转上两圈,到底是别人的地儿,正大光明地闲逛,与不折手段的偷顺是不同的,有些不能去的地方,只好绕过。
“待伤养好了,咱们回去吗?”
苗宛彤一怔,她侧头看了眼姜云,突然间懂了姜云的“回去”是回哪儿去,心头一荡,忙想应着当然回去,可是话未出口她自己先给憋了回去。
回去?
当初瘴气被破,来人又被她与姜云好生折磨了一翻,无论谁都可以去那处寻她们,若当真回去,不说那小木屋是不是还留给了她们,就是时时过来查看的人也会络绎不绝。
她心里明白,却又不想全盘告知姜云,那里毕竟是姜云从小长大的地方,不想看花花世界了,自然想回去避难,蜷着缩着,待到云开月明。
“我……”
“戴姑娘这边请。”
苗宛彤心下一颤,这个姓氏,她极少听到,猛然在此听到心下微惊,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