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想起什么,在心里补充的说。
卢瑞望着青年离开的背影,久久失神,没有收回视线。
“卢哥,你那么喜欢恒哥,为什么不表白呢?”一旁的助理问,助理虽然年轻,却一直跟着卢瑞,见证了他在音乐上的起起落落,也见证了他和林恒相处的点点滴滴。
可以说,没有林恒就没有卢瑞的今天。
卢瑞是华国人,五年前的卢瑞在小有名气的时候跌落到无人问津,四年前,沦落到g国的卢瑞偶然遇到了林恒,林恒资助他继续在音乐上创作,才有了卢瑞如今的名扬亚洲。
在濒临绝境,梦想破灭时,有人如同一道光,破开黑暗,将人拉出深渊,重见光明,站在梦想巅峰,这样如同阳光般和煦的人,没有多少人能扛得住不动心。
卢瑞缓缓收回视线,垂下眸子,闭了闭,将刚刚差点压制不住,澎湃的爱意压下,许久,他长长松了口气,睁开眼睛。
语气似笃定,又似悲凉:“阿恒从来只把我当朋友。”
林恒很敏锐,早已察觉卢瑞对他的爱,林恒也很无情,刻意的疏离和忽略将卢瑞的爱阻挡在外。
若是执意表白,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卢瑞坐着,背脊往后靠着椅背,似乎在寻找着支撑般,垂下眼帘,打落的柔和灯光映出他唇角扯出的一抹弧度,略带苦涩。
朋友也好,朋友也可以守护。
曾几何时,追逐音乐是为了自己的梦想,现在,还因为林恒的喜欢而爱音乐。
他很庆幸,林恒喜欢他的音乐。
许久,助理来催,音乐会即将开始,卢瑞睁开眼睛,眸光熠熠,他要为阿恒,为喜欢他音乐的人献上最美妙的乐章。
晚八点,音乐会开始,林恒坐在vip位上,视线虚虚落在舞台中弹钢琴的卢瑞身上,耳边萦绕着的是悦耳的旋律。
最后熟悉的曲调,将林恒埋藏在深处的记忆再次挖了出来,他忍着,却还是红了眼眶。
忽然,林恒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在对面,很是灼热,久久没有移开。
拭去眸中的水雾,他抬眸寻找几遍却没能寻到那抹视线。
大概是错觉吧!他在心里想道。
晚十点,音乐会结束,赢得了众人热烈的掌声,掌声后众人散场,林恒去了后台,把寄放的甜筒抱了回来,却没想到忽然停电了。
还没完全散场的观众在黑暗中不安,躁动,甚至还有不经意间的推搡。
眼前的视线一片漆黑,林恒原想站在原地等待来电,或者工作人员的疏散,可旁边有人在推搡着他。
林恒抱紧了因为黑暗而躁动的甜筒,被推搡离开原地,强撑着重心,才没有摔倒。
忽然,左边一个人大力推了他一下,林恒重心不稳,整个人连带着甜筒往前扑去。
“啪”的一声,电力忽然恢复,将黑暗驱散,视线明亮,重点不稳的林恒并没有摔倒,恰好倒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林恒想站起来,可原本只是被迫承受他倒入怀里的人,忽然伸长双臂,抱住了他。
林恒吓到了,连忙抬头要说什么,却在看到那人的瞬间,愣住了。
周围的纷纷扰扰在这一刻仿佛不复存在,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得只剩下他,和眼前的人。
林恒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在震惊了几秒后,他意识到什么,突然大力挣脱那人的怀抱。
一人挣脱,一人却仿佛用尽所有力气禁锢,被迫夹在中央的甜筒弱弱“汪”了一声,那声“汪”里传递着一句忧伤的话:这里还有一只单身汪呢。
“你弄疼我的狗了。”林恒瞪了那人一眼,掂了掂甜筒,安抚它。
话落,那人的手果然松了些力道,林恒趁着机会,转身离开,那人仿佛早意识到他的打算,拉住了他的胳膊:“别走。”
林恒背对着他,周围是他人散场离开的脚步声,他却耳力难得极好的只听见那人的话。
“林恒,别走。”
那人的声音不再是林恒记忆中的清冷透亮,而是带着沙哑的低沉,仿佛被什么东西磨过般,显得有些粗糙。
要不是那熟悉的脸部轮廓,林恒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
那人从林恒的背后,缓缓踱步,来到他面前。
林恒抱着甜筒的手紧了紧,强撑着抬头,视线一下子撞进了那双墨色的眸子里。
不再是以前的透亮,而是染着浓烈情深和悲凉的墨色,只一眼,林恒的心就疼了。
几年来,拼了命封藏的记忆溃不成军,一下子汹涌而来,一幕幕,一帧帧,原本以为早已忘记,此时才知道经过了岁月的沉淀,非凡没有模糊或遗忘,反而更加清晰和深刻。
林恒曾经想过会不会有一天再次和程锦见面,再一次见面,他要怎么做。
是因为毫不犹豫转身离开,还是该明媚地笑着说:好久不见。
一道身影从不远处叫着林恒的名字快步走来,林恒反应过来,周围的观众不知何时,已经散场,偌大的地方只剩下他们。
“阿恒,肚子饿吗?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卢瑞走过来,温柔地询问林恒,视线不可避免地落在握着林恒胳膊的俊美男人上,眸光微微闪了闪,微笑着试探性道:“阿恒,这位是?”
林恒唇瓣动了动,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程锦上下打量了下卢瑞,心里琢磨着“阿恒”两个字。一下看出后者的心思,墨色的眉梢扬了扬,修长的腿往前跨了一步:“你好,我是林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