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怎么完全不乱,萨塔尔都死了!”陆星辰问。
“不知道,”玄迦瞪大了眼,抬手指着远处,“那里!你们快看!”
凌遥和陆星辰抬头望去,青白布长衫男子执灵旗立于八个魔兵抬起的一方高台上。他们异口同声地喊出那个人的名字:“莫长平!”
莫长平好似感觉到他们热辣的视线,偏过头,朝他们微笑,书生气的脸上,烙着红色的咒痂,从眼角到眉心,像魔爪,妖冶而凶残。
陆星辰顿了顿,“他额头上是什么?”
玄迦和凌遥退入到修士所结防护阵中,暂作休息,陆星辰殿后,清理了几个漏网之鱼。
玄迦这才有心思回答陆星辰的问题:“那是咒痂,过多使用逆天的术法的人身上就会出现,想来莫长平在萨塔尔压榨下,没少为提升那些异教徒的力量费心思。即使他有玄离珠也撑不住。”
“玄离珠?”陆星辰大惊,“他早已把玄离珠给闻笛师弟了。”
玄迦恍然,“那更难怪了,没有玄离珠这样的法器,他单靠从中参悟的功法能撑这么久,也算他内息强悍。”
听了半天的凌遥终于问出了内心的问题,“玄离珠是你父亲玄离的东西吧,怎么又成莫长平的传家宝了?”
玄迦知道此事说来话长。
原来那玄离珠本是魔教教主玄离的宝物,因其游历四方天时遭到修士围攻,身负重伤后逃脱,遇到刚巧路过的莫长平相救。本来因为四方天里的“规则”,玄离修为几乎散尽,但他身怀一宝物,内有无穷奥秘,可无视四方天“规则”玄离将此宝物交予莫长平参悟,果然让他参悟出了神奇功法,救了玄离一命。玄离为感谢他,不仅与莫长平结为异姓兄\弟,还把宝物,也就是玄离珠送给了他。
由此事情本该结束,可世间之事哪有那么圆满,玄离回教后把这件事告诉了左护法。左护法萨塔尔心怀不轨,谋划许久,欲夺取莫长平手中玄离珠,从未成功。直到玄离失踪,生死不明,左护法血洗莫府,虽未得到玄离珠,但引得懂此通天彻地之术的莫长平入麾下,也算多年心机没有白费。不久后,即发动叛教。没成想,在战场上被陆星辰一剑毙命。
“也就是说,现在莫长平取代了萨塔尔?”陆星辰说。
“差不多,这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吗?”玄迦道。
凌遥说:“他现在是想干什么?一统魔域四方天,美女享用不尽?”
“我看他是想毁了圣教,萨塔尔不过成为了他的傀儡,这是左护法在将他招入圣教时怎么都没有想到的。”玄迦说。
远处响起“砰”的一声,三人齐齐转头,领头的修士朝他们招手,“三位道友请过来帮一下忙,我们要抵挡不住了!”
陆星辰注意到他们人虽然不多,却准备得很周全,阵法、法器、伤药。也很团结,有人倒下,就会有人冲上去帮忙,是以能抵抗魔教叛军这许久。他之前斩杀萨塔尔时留意到,对方的军队人数并没有库察尔那边多,估算了一下大概是一万,战斗力也不是很强,凭他们几个还能抵挡一阵。
凌遥灵力深厚,留在后方修补防护阵,陆星辰和玄迦则提剑在前方拼杀。
遍地都是尸体和散落的兵甲,鲜血在地上汇成一股小溪,血腥味熏得陆星辰想吐,本来对付这些低级魔兵他是毫不费力的,可是竟不知莫长平施了什么妖法,他越挥剑越觉得深陷泥沼。
凌遥在远处大喊退回来退回来,别往对面的阵里跑。玄迦闻言扯住陆星辰,拨开周围的兵器往后退。陆星辰回到防护阵中就开始打坐调息,金丹和玄离珠同时运转,不多时就恢复大半。玄迦情况也并不乐观,他在陆星辰身后,却也被莫长平的暗阵影响了。凌遥看完陆星辰,又急忙去看玄迦。
玄迦抱着涂灵剑,有些气喘,凌遥打了个响指,他立时清醒了,“你是魔族,不容易被影响,快去帮那些修士。”
玄迦点点头,又冲出去。
“凌遥,没有援军,我们真的撑不住。”陆星辰睁开眼道。
凌遥又岂是不知蚁多咬死象道理的人,但他现在无计可施,无法可想。退了,身后无数无辜的人就要不复存在了。
远远地,凌遥听到铃铛声,细碎,像春天的雨,打落在叶子上的声音。
“师父,你听见了吗?”陆星辰推了推凌遥。
凌遥道是苏丽曼的银铃。
伴随着那阵银铃声出现的,还有遍地血色的妖花,渴饮着地上的鲜血。
莫长平浑身一僵,知道苏丽曼一定带了很多帮手,举旗示意撤退。
一双雪白的足踏在朵朵红色的、妖冶的鲜花上,清秀的脚腕上缀着一串银铃铛,再往上就是与花色相同颜色的轻纱,软软的覆在那双玉藕般的腿上。
衣着暴露,妖艳入骨。
苏丽曼狠狠扫了眼落荒而逃的莫长平,走向陆星辰他们。
“参见少主,属下来迟了!”苏丽曼屈身,向玄迦请罪。
“闻笛他们呢?”凌遥问。
苏丽曼说他们还在后面,有大队修士要照拂,她怕出什么乱子,就先赶过来,结果一来就赶上了。
“是吧,我就说莫长平最怕你了,你一来他就跑。”玄迦说。
“难道不是因为属下的‘万红飞花阵’威力不凡?”苏丽曼伤心了。
陆星辰猛然明白过来,说:“我道你那阵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原来是像在打扫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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