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床榻下那一片漆黑的地下密室,冷声这么说道。
他说完也不等白芷他们做何反应便自己径直先下去了,一点儿也没有等人的打算。
“师父,这剑修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
云泽皱着眉压低声音对白芷这么抱怨了一句。
他知晓剑修脾气古怪孤傲 ,却不想他们已经将名号报上,按理说但凡知晓桃源的人便应当知晓白芷。
她是桃源最年轻的芳主,修真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余烬云却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白衣女子却没有回话,她从一开始便总觉得自己在哪里见过余烬云。
在越接触越发觉得熟悉。
“师父?”
“没什么,我们先跟上吧。”
白芷将y-in阳盘递给了云泽,而后也跟着余烬云往下面走去。
少年觉察到了对方刚才那一瞬间的恍惚,他脸色沉了沉,抿着薄唇默默地跟了上去,一路上都没有再主动开口。
白芷并没有发现云泽情绪的异样,她视线落在前面余烬云的身上。
男人腰间的剑并不能看清楚全貌,似乎是有意遮掩。
她睫毛颤了颤,而后又看向了余烬云手中拿着的那把没有剑鞘的雪剑。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从刚才开始她便觉得这剑在男人的手中一直颤抖着,似乎想要挣脱开一般,很是抵触。
其实在余烬云将折戟拿起的时候它便清醒过来了。
并不是白芷的错觉,折戟的确很排斥余烬云碰它。
准确来说,它有心理洁癖。
除了它认可的主人它不允许任何人碰它。
哪怕现在折戟是被余烬云生生压制着的,它还是反感地试图挣脱开来。
[老东西!放开老子!]
可是折戟并不是余烬云的剑,他自然也没办法听到它的声音。
不过他并不是傻子,自然也感受到了手中如岩浆滚烫的温度。
“你以为我想碰你吗?”
余烬云凉凉地扫了一眼手中的折戟,他的手心都被烫红了。
然而他却并没有送开,反而压制得更加厉害。
折戟剑身一僵,一下子被压制得没办法动弹。
见了血的折戟戾气太重,如果不压制着点儿的话只会徒增杀戮。
“老实点。”
余烬云手中的力道更甚,灵力附着在了他手上。
骨节因为用力泛白,让腰间的天玄见了也不自觉剑身一抖。
男人的眼神狠厉,好像一把随时都会出鞘的剑。
寒光凛凛,见血封喉。
跟在后头的云泽见了,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刚才说对方目中无人似乎有些过了。
毕竟对方连对一把没有生命的剑都这么凶,更何况是对人呢?
……
因为刚才蜈蚣原地爆炸的事情,那毒修没再贸然将毒试在万里身上了。
他对自己的毒虫宝贝的很,转而将目标落在了云溪上。
万里见那毒修将一个半透明的毒液推入在了云溪血脉里,可云溪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脸色有点儿苍白,蜷缩在角落里。
“不愧是毒人,发作的时间也比普通修者要慢上好些。”
他估摸着时间,在毒性早该发作的时候云溪并没有发作,只是表现的难受了些而已。
“你给他试了什么毒?会有生命危险吗?”
万里的手抓着铁笼子,急切地这么问道。
“死倒是不至于。”
万里听了前一句刚松了一口气,那毒修下一句却让他恨得牙痒痒。
“就是蚀骨穿心,痛不欲生而已。”
“这原本是我新研制出来,打算售卖给魔修审讯叛徒的药物,还没找人试验。现在看来效果还是得再加强一点,不能立刻发作可太没有成就感了。”
他说完后杠无奈地摊了摊手,一旁一直竭力忍耐着的云溪已经痛得呻.吟出声。
少年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袖,下嘴唇被咬出了一排血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