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现在还在这附近吗?”萧昀天不安地环视四周,“那个追踪者……他想做什么?”
“他一直都在我们的附近。此地人来人往,多种气息杂乱地交织,要想从这么多人里j-i,ng准感知到某一个人的气息是非常麻烦的事,何况他轻而易举就能把自己伪装一番,然后靠近皇上。”夜莺叹了口气,望向白疏羽,“皇上,今晚的行动已经失利了。只能寻找下一次的机会。”
听到这儿,萧昀天也明白了皇上此次出门的真正目的:他故意来到车水马龙的街市上,是料准了那一直以来的追踪者定会趁着此机会下手。正所谓“引蛇出洞”。
不过,看上去今天来的这条“蛇”的强悍程度超出他们的预料,就连夜莺也没能将对方拿下。也难怪,在发觉追踪者的存在时,白疏羽一直未直接下令清除对方。想来他也清楚,追踪者的实力极强,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不可随意出手。
“那今日……咱还留在这儿吗?”
“今天可能不行了……周围不安分。”
萧昀天也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唉,之前还想着和皇上一块儿放花灯呢,这会儿算是泡了汤。但他又笑笑道:“安全第一,玩乐也要建立在保障人身安全的基础上。道理我懂,以大局为重。”
白疏羽看出萧昀天的心思,他道:“花灯节会持续两日。明晚还有机会的。”
“那好。”萧昀天点点头,“我先保存灵力,到时候再陪皇上出来玩啰。”
说着,他把怀里的毛团本体交到了白疏羽手上。
“明晚再会,皇上。”
少年挥着手向皇上告别,灵力聚集而成的身影渐渐地淡薄了下去,直到最后消失不见。不多时,白疏羽怀里的毛团儿踢蹬了两下小短腿,睁开紫色的大眼睛。
“呼噜……”
看着怀里萌萌的毛团,白疏羽嘴角上扬,狭长的凤目里流露出浅浅的笑意。
“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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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驿馆里歇下之后,一夜相安无事。次日,白疏羽出门去见暮城的守军首领,为了防止有人趁机偷袭,他把毛团也带了过去。
在他们谈事的时候,毛团儿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一边,静静地等待着。原先他还饶有兴致地听着白疏羽和那一群军中高官交谈着军情要务,但到了后来,谈话变得越来越深奥,萧昀天听得也越来越索然无味,一个劲儿地走神,到最后,他干脆趴在小桌上打起了瞌睡。
不过,萧昀天还是相当佩服白疏羽的。若都按人类年龄算,他们俩应该是差不多的年纪。这个年纪的萧昀天还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而白疏羽已经是统治一方疆土的国君,军务、政务、经济、科技、民生……每个方面都要有所了解,才能镇得住手底下那帮老油条大臣。也难怪皇上每当有空的时候都会认真地拿出书来读,不断地补充知识。
而自己呢?自打来到了异世,每天吃吃睡睡打滚卖萌,活得跟条咸鱼一样。想到这里,他心里生出一丝愧疚来。自己在白国最大的成就似乎就是练成了纳魂诀,变回人形——说到底,这不还是回到了起点了吗?
毛团鼓着脸,在桌子上趴了一会儿。他眼睛上抬,看见了一直默默守在门口的夜莺。
奇怪,卫官长先生怎么就能耐得住寂寞,站在门口跟国旗杆似的一动也不动呢?影卫果然是不一般的生物。
发觉有道目光在偷偷看自己,夜莺目光下移,正遇上毛团紫色的大眼睛。
“呼噜。”和夜莺的目光交汇,毛团晃了晃脑袋上的头毛,算是打了个招呼。见状,夜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似乎有点想笑,但身为卫官长的职责不容许他在郑重的场合里笑出来。
发现这一点的团子很坏地冲夜莺做起了鬼脸。于是乎,卫官长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毛团眼珠滴溜乱转,嘴巴张得大大的,红红的长舌头伸在外面不停地弹跳。
卫官长一时间涨红了脸,他以惊人的意志力把目光移向了另一边,强迫自己不再看毛团。
调.戏了一会儿卫官长之后,毛团又逐渐失了兴趣。在原地趴了一会儿之后,便懒洋洋地打起了瞌睡。
“呼噜噜……”
白疏羽正和众位军官商谈着要事,说着说着,一阵轻微的呼噜声突兀地传来。他很敏锐地抬起头,循着方向看去,却只见毛团四肢摊开,滚圆的身子拉伸成饼状,以一种极为不雅观的姿势摊在桌案上呼呼大睡,旁边站着一脸窘迫的夜莺。
看着毛团滑稽的睡相,周围的军将们也都不由自主地困意上涌。会议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在座的人们都乏了。
“先到此为止吧。”白疏羽站起身,“其余的事务之后再处理。”
给皇帝行过礼后,军将们收拾了东西,站定在原地等皇帝先走。白疏羽走到桌前,命夜莺拎起熟睡的毛团跟在身后,从小楼里走了出去。
“皇上请留步。”
有两名军将上前来。其中一人说道:“皇上,时辰不早了。暮城里有一家上好的酒楼,末将想请皇上前去用膳。”
白疏羽顿了顿,“也好。”又道,“听闻暮城的鲜鱼汤颇有名气,朕也一直想来领略一番。”
马车听在暮城最大的酒楼前方。店老板听说有军将前来,忙不迭地迎了出来,将他们请上了二楼的包厢。
闻到了鱼汤飘香的毛团自睡梦中醒过来。睁开眼一看——咦,这里貌似是个酒楼?这么说,终于可以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