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待会儿就弹这个。”
刘夏一僵,抬眸看向她,顾凌洛也波澜不惊地望着她,“怎么?不同意?”
她哪儿敢不同意,就是后悔刚才怎么就那么实在,就不能随便编个别的糊弄过去?
“没,没有,怎么会呢?那个,我先去找人。”
走了两步,刘夏顿住,突然回头问道:“你能笑一下吗?”
顾凌洛微怔,“什么?”
刘夏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你先进去,外面冷,我一会儿就在栅栏外弹,你在阳台就能看见。”
牛皮已经吹上了天,无论如何不能轻易栽沟里,刘夏硬着头皮敲开了邻家别墅。
别墅保姆跑来开门,褶子脸笑成了大菊花,一脸亲切。
“请问你找谁?”
“我,我其实……”她举了举手里的吉他,“我是吉他爱好者,等下免费在隔壁现场演奏,诚心地邀请你们过去观看。”
保姆立马敛了笑脸,速度之快简直像在演情景幽默剧。
“没空!”
门很温和的关上了,显然主人在家,她不敢乱摔门。
刘夏叹了口气,迈步朝下一栋别墅走去。
这次她学乖了,起码糊弄着见了主人,可女主人高高在上,虽然很有教养地听她说完,也微笑着点头同意,可傻子也看得出那笑容背后的潜台词——哪来的野丫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看你个毛线表演!滚!
第三栋的男主人就比较有思想了,先问她是哪家的客人,她说顾家,又问和顾缚槿什么关系?她如实回答:顾缚槿我不认识,我是顾凌洛的同学。
“她妹妹的……同学……”男主人很亲切地告诉她,“我想你的演奏一定非常j-i,ng彩,我也非常想去欣赏,可我晚上还有个视频会议,太遗憾了。”
男主人的老婆孩子保姆一大票,当然也通通很遗憾。
别以为她没听出“她妹妹”后的那个停顿,还有“同学”两个字的轻蔑,早知道她就说“朋友”了。
之后的几栋别墅,不是主人不在就是压根没人,也有人很直白的表示没兴趣。
忙活了一大圈,除了最开始摸错方向喊了半天门的那家老爷子,没一个人表示会过来。
老爷子笑盈盈问:“几点开始?我过去瞧。”
人还远远不够,刘夏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开始。
“那个,爷爷的电话方便说一下吗?快开始的时候我跟您联络。”
老爷子明显有点为难。
这个可以理解,一般人的联系方式还不能随便说,何况他们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没关系没关系,快开始的时候我再来找您!”
“那行,我等着。”
望着夜色中一栋栋高傲的别墅,刘夏觉得不能再这么找下去了,效率实在太低!
最重要的是,她也没法告诉别人确切的演奏时间,越拖时间越晚,到时候就算有人原本想来,也不会来了。
这可怎么办?
她靠在路边花坛,绞尽脑汁。
看来……只能采取点儿非常手段了。
……
刘语冰痛苦地趴在书桌上,手痒脚痒浑身哪儿都是痒的。
啊啊啊!好烦啊!好想练跆拳道啊!
为什么一定要高考?!为什么一定要上大学?!
她都已经打算走跆拳道特长生了,为什么还非要考文化课?!
她又不是不会算加减乘除日常英语交流,干嘛非要整这么复杂的函数方程式英语?!
教育部的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死板?就不能不考特长生吗?!
烦死啦!
一天八百回不想学习!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不想起!不想起!鬼才会想起!昨天今天到明天~每天都不想起!】
手机响了。
馒头的《鬼才会想起》,闹铃手机铃通通这一个,这样一来,每天早晨闹钟一响她就会潜意识以为是电话来了,本能地睁眼去看,避免听不到闹铃睡过头。
刘语冰摸出电话看了看。
刘语冰:“……”
一定是她眼花了,揉揉眼再看。
还是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