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沆倏忽醒神,上马疾驰而去。。。
靳宫中,听闻杨稹求见,宗旻顿觉头痛,今日之事,无论如何是他理亏,而这杨稹一张口,必是无人可招架!忖来放他入内,着实是自取其辱,然若拒见,又说不过去!踌躇了一番,终还是许其入见。
杨稹今日未随驾狩猎,却也未尝得闲,原正在中书省与南相议事,不料那李沆竟单枪匹马闯入!想当时那情境,其人戎装染血,满面惊恸,看去不似狩猎而回,倒似方历了场惊天大变!见此莫说杨稹,便是素来处变不惊者如南相萧达舆,也是赫然起身,惊问何事!
李沆只禀说上遇刺中箭,然那时过于惊惶,也或是心存侥幸之故,并未尝验查伤势,因而当下吉凶实是不知!杨稹闻此,险些厥倒,哪还有心思议事!心急惶然、跌跌撞撞便直奔宫中而去。。。
当下宗旻只忖着这杨稹将如何发难,越想竟越惶然,待果真见其人入内,心自更又悬起了。
杨稹心急气喘,竟是连见礼都忘了,一入殿中便与靳主面面相觑,或是心绪过分杂乱之故,倒全不如宗旻先前所想那般语出似箭,反之,竟是许久难出一言!
随之同来的萧达舆只得代为问道:“南主现下如何了?”
宗旻一愣,对着杨稹那咄咄逼人的目光,方才备下的说辞竟一星半点也想不起了。迟疑片刻,竟答非所问:“此事,吾定于你南朝一个交代!”
杨稹一怔,霎时扑倒在地,痛哭流涕:“杨稹之过,杨稹之过啊!主忧臣辱、主伤臣罪,杨稹护主不力,还有何面目存活于世!”言罢,一头向墙上撞去。
宗旻急道:“拉住他!”
事至此,南相也是无奈,摇头直叹“怎至于此”!
宗旻见此,方有所悟:方才是自己说漏了甚么?还是过分心虚,言之过急了,才教人曲解了己意?
越凌受伤不假,但幸在天意庇护,当时那箭只是于腋下穿衣而过,并未伤及要害,只臂上擦破了些皮,至于晕厥,乃是受惊坠马之故!当下经御医诊治,虽还有些晕眩不济,然大体应是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