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贤院直学士刘筠翌日入奏曰:“后晋乃藩镇叛将割据自立之伪朝,所谓乱臣贼子,欺天叛道,岂可以之为信?更言之,末帝献幽燕之前,后晋已为我太/祖所灭,末帝穷途末路,乃许以幽燕之地以求靳国出兵相救!实则此不过一纸空文耳!”
后又有馆阁校勘杨稹进言:“当年王师征太原,靳国既通使,却出兵援贼!太宗怒,遂回军伐之,岂谓无名?”
于是命当殿驳之,又作报书,然靳使却言此事大,请大梁遣使面告其主!如此,事便又退回了原处,于遣使一事上,已不容拖延。
越凌斟酌过后,欲顺水推舟,便遣刘筠前去!不想遭吕谘劝阻,反荐杨稹,其人为前相王遂门生。此议一出,便有王门下数人上疏,斥吕谘因一己之私,戕害忠良!所以有此言,乃因此回不同以往,时局不定,北去其情叵测,一旦不慎,便有性命之虞!刘筠为吕党一派,因而吕谘此举,难脱护下之嫌!
国之危难之际,身为人臣,不能分君之忧,却相互间搪塞推诿!越凌思及此便怒从心起,恨不得将一干争执不休之人一尽贬去。
午后,秋风和煦,湖面如镜,垂钓正值佳。
身边人已几收几起,看去收获颇丰。
越凌侧目瞧了瞧脚边依旧空空如也的水桶,顿生厌烦,起身道:“此间无趣,去园中走走罢!”
此季桂花方落,早菊初绽,看去只星星点点的嫩黄花蕾点缀于丛间,谈不上多赏心悦目。到底游园赏菊,还早了几日。
南宫霁知他烦恼,一路便寻隙宽慰。
越凌忿怒难消,道:“朕着实未曾想,此危难之际,吕谘竟护下!而王党与之互为推诿,实是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