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砚执凑在门上听了一下，神色已经恢复到了平时的平静：“要出去吗。”
这里面空间小，随便动一下都能碰到对方的身体。霍砚执刚才有好几次都不小心地碰到了盛齐的胳膊、手臂，甚至有一次还碰到了盛齐的……腹肌。
每一次触碰都让他脸上的温度烧得更高一些。
他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盛齐靠着身后一大筐冷藏箱子堆成的山，拍了拍衣服上不小心被沾到的灰尘，姿态优雅地仿佛在参加什么晚宴。
他听着外面逐渐变小的声音，又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圈霍砚执，不知怎么，突然不想那么快出去。
盛齐面不改色地说了个谎：“人还没走完。”
霍砚执“哦”了一声，只好继续忍着心中的不自在，又往离盛齐更远的地方缩了缩。
盛齐看着霍砚执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突然喊道：“霍砚执。”
他语气平静，根本听不出里面的情绪。
霍砚执略带迷茫地抬起头，像是没明白为什么盛齐突然叫自己：“嗯？”
盛齐淡声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这次他没有再用那么多圈圈绕绕的方式，而是选择直接问出来。
霍砚执心口猛地一揪，想起自己在颁奖典礼上说的那些话，感觉自己好像猜到了盛齐要问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对上盛齐的视线，回道：“可以。”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好准备了。
盛齐看着霍砚执干净澄澈的眼睛，鬼使神差般，原本想要问的问题到嘴边绕了一圈又被吞了回去。
其实他想问的很多，比如你喜欢的那个明星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答应和我结婚……
但对上霍砚执那双眼睛后，想起他刚才拦在自己身前的样子，盛齐发现自己突然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他很喜欢现在和霍砚执之间的氛围，也很想珍惜当下。
过了很久，一直到外面都安静了下来，盛齐还是没有问出自己的问题。
霍砚执做好的心理准备也跟着慢慢搁了下来，略带疑惑地看着盛齐，不知道该不该催他问自己问题。
终于，盛齐出声了。
他犹豫了很久，用掉了自己的问题机会，问道：“你喜欢什么花？”
霍砚执：“……”
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不自觉跟着盛齐的声音喃喃重复了一遍问题：“你问我喜欢什么花？”
盛齐：“你花园里种了那么多花，应该会有最喜欢的一种。”
霍砚执十分难得的被哽了一下，沉默了几秒，如实回答道：“我不喜欢花，那是用来做实验的。”
气氛突然有一丝僵凝住。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盛齐消化掉这个讯息后，仍不死心地问道：“那你除了看书，还有别的爱好吗？”
他补充：“除了泡脚。”
这个他已经知道了。
霍砚执想了想，提了一个盛齐几乎没有听过的词汇：“针灸。”
盛齐又陷入了沉默当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把这个词在心里记下，缓缓回道：“好。”
虽然在知道盛齐这几天大费周章来试探自己就是要问他喜欢什么花后，霍砚执有点无法理解，但两人之间那缕暧昧的气息也被这些闲聊似的家常话给冲散得差不多了。
霍砚执神色变得自然了一些，解开了锁：“我先出去看看。”
反正他们要堵的人也不是他，他出去应该没事。
盛齐皱起眉头，刚想拦住霍砚执，却发现他已经出去了。
他怕霍砚执一个人拦不住那些热情的“粉丝”，也跟着钻了出去。
出去后，两人还没来得及看四周的情况，就对上了似笑非笑的鱼苍。
盛齐：“……”
怕再遇到什么狂热的私生饭，霍砚执的机甲也暂时不敢去开了，三个人一起坐着鱼苍的车准备回家。
车上，鱼苍慢悠悠地念着一条条热搜的内容：“夜间偶遇盛齐携一名清瘦男子在烧烤摊相谈甚欢。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盛齐。”
盛齐：“……我戴着口罩，他怎么知道我相谈甚欢？”
鱼苍白了他一眼，又念了一条：“那这个呢，盛齐被私生粉跟踪索吻。这个问题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平时出行要注意，一定要小心掩盖自己的行踪，尽量不要去那些人多的地方……”
他想起上一次演出结束被私生跟车、差点出车祸的经历，语气越发严肃起来：“你的粉丝年纪都小，对这些东西没有正确的概念，你千万不能低估他们的举动。”
盛齐沉默地听着，难得没有反驳鱼苍。
他今晚情绪不对劲，确实是一时疏忽，忘记了平时一直在警惕的事情，才让那几个私生粉又发现了他的行踪，还一路跟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