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飞扬的父母躲闪不及,腿脚都被烫伤了,店里的几位无辜客人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烫伤。
刘飞扬伤得最严重,他挡在了他妈妈面前,半条腿都被烫伤了,疼得他当场惨叫出声。
那伙人看到惹了事,赶紧趁乱逃跑了。
刘飞扬的父母来不及追究责任,立刻先叫了120。
林听雨第一时间听说了这件事,中午放学后赶到医院看了一眼情况,下午连学校都没去,直接带人包抄过去,守在职高大门外的各个路口。
一直到放晚学。
林听雨蹲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突然把烟头往地上一摔。
他起身快步上前,没走几步便加快动作,由走改为跑,冲上前猛地揪住了一个试图混在人群里偷偷溜走的男生。
“跑啊,你不是挺能跑的吗?怎么不接着跑了?”
林听雨扯着男生的领子,不顾他在自己手下挣扎,将他一路拖进了旁边的巷子里,用力摔到墙上。
男生后背猛地往墙上一撞,立刻痛呼一声:“啊!”
他挣扎着起身,想找机会逃走,林听雨却先一步一棍扫到了他脑袋边的墙上:“跑你妈逼跑啊?!”
木棍撞击墙面,发出一声钝重的响声。
“别打我!”男生目瞪心骇,恐惧地惊叫起来,双腿吓都软了,“我我我我说、我说!我告诉你其他人是谁……别打我!别打我!”
林听雨冲他勾勾唇角,笑了笑,一双黑色的眼眸沉浸在一片死寂的y-in郁中。
极美,却又带着触目惊心的危险。
他抡起棍子,毫不迟疑地砸到了男生的肩膀上。
“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跟我谈条件?”
等陈澍赶到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一幕令他感到不可置信的画面。
偏僻的巷子里,几个鼻青脸肿的男生被人摁着肩膀,整整齐齐地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鼻血从他们的鼻孔流出来,淅淅沥沥地滴到地面上,却没有人敢伸手去擦。
还有一个男生被人摁倒在他们面前的地上,半张脸贴着地面,无法动弹。
这人外号叫勺子,就是他非说吃出了头发丝,要让刘飞养父母赔钱,掀翻汤锅的人也是他。
勺子是个惯犯了,不知道他从哪学到从食物里吃出异物能让店家依法赔钱,便隔三差五地到处碰瓷,骗了不少钱。
巧的是,林听雨也认识他——勺子是糖厂的子弟。
林听雨咬着一根烟,双手c-h-a兜,一只脚踩在他另外半张脸上,居高临下地晲着脚下的男生。
那张病态美的脸上,带着陈澍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冷漠,y-in沉,以及见到血以后的一丝让人难以言喻的……
亢奋。
“知错了吗?”林听雨问。
“我没错!”勺子梗着脖子吼了一句,“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他妈还会掀他家的锅!”
“看来是我没让你疼够。”林听雨吐出口中的烟,扯扯嘴角,皮笑r_ou_不笑,脚下的力道又加重几分,鞋底在勺子的脸上用力地碾了碾。
“林听雨,你他妈就是条疯狗!”勺子哑着嗓子奋力嘶吼。
“我是啊。”林听雨弯了弯眼睛,诧异地看着他,“你才知道吗?”
勺子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狗杂种!贱人!垃圾玩意儿!想当初小学时你被我们围着打的时候……啊!!!”
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林听雨一脚跺了下去。
他今天穿的是一双黑色军靴,鞋底又硬又厚,这一脚对准了勺子的嘴蹬下去,杀伤力丝毫不逊色于直接一棍子扫到对方嘴上。
勺子静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咳嗽几声,吐出一口血。
他双目发红地盯着地上那口血看了几秒。
接着突然嚎叫一声,卯足了劲儿从地上一跃而起,举起拳头朝林听雨的脸上挥去!
林听雨没有躲,硬生生地吃了这一拳头。
周围几个跟班立刻上前几步:“听爷!”
林听雨擦了擦嘴角,笑了一声,举起手示意他们停下。
几个跟班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还是退了回去。
勺子气喘吁吁地瞪着林听雨,紧握双拳,浑身颤抖。
林听雨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忽然如闪电般迅速地伸出手臂,一把掐住勺子的脖子,将他摔到旁边的灯柱上。
勺子的后背猛地撞到灯柱上,疼得他“啊”地大叫一声。
陈澍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很不可思议。
他从前生活的环境里,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如此血腥的打架斗殴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