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去吧。”松本率先做出了决定,摇摇头,转身就走:“不然等他醒来要明天早上了,而且会很不高兴。”
“等等!”拓海下意识地喊了出声。
松本诧异地回头看他,脚步顿住了。
“呃,那个……”尽管情感上想让凉介多多休息,理智上却又知道遇到这种突发的气候状况不去问取领队的意见不行,拓海心里着急,半天只憋出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我去自动贩售机那里买一瓶热饮回来。”
松本善意地笑笑:“你想代替我去吗?”
拓海满脸通红,低头就走。
启介沉默不语地做了一番心理挣扎,最终还是伸手拦住他:“我跑得比较快,我去吧。”
这一处山路比较偏僻,想买点东西,还得跑一段不小的距离。
拓海刚要摇头,启介就又不耐烦地用话将他堵住了:“你去看着大哥,他那里明显更需要你。”
“凉介先生那里有史浩先生——”
启介斩钉截铁:“他更需要你。”
拓海莫名其妙地瞅他:“我又不是医生。”
启介忍无可忍,揪着他的耳朵一字一顿地道:“他只要看到你就心情好一些,非要我说出来吗你个蠢蛋!!!”
拓海顶着个蚊香眼,满脑子都在嗡嗡嗡。
“别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了凄惨样子,我不是还活着吗。”
吼完这一长串话后,启介急喘徐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定似的,潇洒地把碍事的皮甲一脱,信手搭在fd的右侧后视镜上,只穿了件薄薄的长袖就往记忆中的方向跑去了。
他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r_ou_的健壮型,跑动起来更显得腿长手长,仿佛每一块肌r_ou_都蕴含着随时要喷薄而出的力量。
天上不断落着的白絮和寒冷的风没能对他的速度造成任何影响,不一会,金灿灿的脑袋就跑没影了。
“启介说得没错,不介意的话,就由你去叫醒他吧。”
史浩听着他们的对话,隐约有些觉得怪怪的,但也说不出哪里不妥,便笑着把药和矿泉水瓶递到拓海手里:“好在车上有备感冒药。”
中村得意:“是我带来的。”
拓海忙接过来,看那盒感冒药的盒子花花绿绿的,于是顺势看了几眼说明,迟疑道:“……呃,这个,”他有些为难:“好像已经过期了。”
“你说什么!”中村惊了一跳,一把抢回来对照着车头灯的强光,仔仔细细地核对了好几遍,才羞愧难当地承认道:“……我,我不知道拿错了……”
史浩哭笑不得:“你这蠢材!”
这倒是提醒了拓海,他回想了下,犹豫地问:“我车上副驾位置的置物箱里倒是有,但包装已经被我拆了,吃过的,可以吗?”
“那是再好不过了。”
史浩大松口气,又见车门还开着,索x_i,ng直接去取。
拓海看他探身进去,也无暇留神中村脸上堆满的尴尬,颇担忧地去看望凉介了。
隔着层光可鉴人的玻璃窗,拓海能清楚地看到以往温文尔雅、镇定自如得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倒他的高桥凉介优雅地后仰在座椅上,姿势端正,看起来大概就不曾变化过的一丝不苟,睡得正深。
薄唇微微张开,乍看是像孩子般乖巧,前提是要除去那俊逸隽秀的眉眼间那挥之不去的疲惫,和下眼睑处的淡淡y-in影。
拓海脑海中一片空白,第一个浮现其中的念头不是凉介真的很辛苦、感到心疼一类的,也不是觉得那张开些微的唇是在诱惑他吻上去般的旖旎,而是更单纯直观的——
怎么能长得这么帅。
……帅到叫人头晕目眩了。
“拓海,凉介醒了吗?”
被松本的喊声惊醒的拓海,兀自定了定神,只得不舍地敲了下玻璃:“凉介先生,你感觉还好吗?”
凉介听到拓海的声音,本能地睁开了眼,湛蓝的眼底此刻却是罕有的茫然,像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身处何地似的。
拓海刚看得有趣,凉介稍稍偏过头来,便顺理与他四目相对了,随着眼神的接触,那抹可爱的困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深邃悠远:“拓海?”
他探询x_i,ng地问着,望了眼飘着雪的黑天,瞬间明白了对方会叫醒自己的原因。
“我知道了。”
他扶了扶额,想要坐起身,却感觉有点晕眩,只好重新坐了回去:“麻烦给我拿一瓶冰水。”
声音沙哑得可怕。
“不行,”拓海拉开车门,麻利地钻进车厢后将它又关上,省得冷风也并着雪花灌进来,将凉介扶起身来后拒绝:“你生病了,要喝热水。”
凉介失笑:“我没事——”
不待他说完,拓海又凑了过来,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前额,忧心道:“发烧了。”
“没有问题的。”为免拓海担心,凉介不动声色地握住了搭在自己额头上的手,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道:“看来这场雪一时半会不会停了,明晚的比赛要在雪地上进行,你有把握吗?”
拓海刚要开口,他就又说:“绝对不要逞强。我可以跟他们提出推迟,想必也不会被拒的。”毕竟是临场换人、派上的又会是职业级王牌的东堂塾理亏在先。
他之所以要耐心地等到春季才开始远征,就是为了避免遇到类似这种积雪未融的情况。雪地或许是艺高人胆大的车手的最佳练习场,却绝不是适合比赛的地方——雪乡的道路上布满细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