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相识
初中那个暑假,我开始脱离所谓的好学生的行列,开始了乱混的生活。
那时已经年满十四岁,父母对我的管束已经没有那么严格。中考后的暑假亦没有学业需要担忧,我理所当然的不需顾忌的玩耍。
早晨五点从家出门,去打球,吃早饭,逛街,吃午饭,泡吧或k歌,吃晚饭,去酒吧,回到家,早已过了十二点。父母对我的放纵并未多言,只是提醒我不要那么晚回来,注意安全。我敷衍的点头,洗澡,回到房间关上门,打开电脑,一夜不睡。第二日依旧如此循环。那个暑假,我睡的最多的地方,是ktv里包房的沙发上。
晚上十点一过,不少出来玩的同学会被家长叫回去。
每每剩下我与张涵,我们去超市买六罐啤酒,有时候我们会去湖上划船,在夜色中畅饮,有时候我们仅仅是散步聊天,说很多的废话,最常干的还是在街边玩台球。
堕落久了,再开学时我早不能习惯原先的生活。
张涵与我并不同校,我难过的时候再找不到人倾诉。新高中是极好的,周围的同学的努力与认真让我感到迷茫,他们在认真的记着笔记,我却在与张涵发着短信,他们在认真的做着作业,我却拉过同桌的抄完了事。
张涵念的高中离我的学校很远,他的父母自从他上了高中也开始严加管束,我每每失望的看着他回复的不能出来陪我喝酒的短信,总是万般低落。
我开始一个人喝酒。
买六罐啤酒,喝完才肯回家。
我的酒量还不错,六罐啤酒并不算什么,脸颊微微红了身上带了点淡淡的酒味,父母并不会多说我什么。他们或许以为我仅喝了一杯,也或许是已经习惯了我每周末出去玩都会喝酒。我格并不好,懒于和他人打交道,除了张涵,我不愿再有人在我喝那六罐酒的时候在我身边。
我习惯这样的清闲。
每到周末的夜晚,只要坐在湖边,便是独自一人的享受。
我从未想过会遇到他,因为遇到他完全是一个巧合。
周六那晚,我喝到最后两罐的时候,下起了大雨。
夜晚的湖边公园里并没有多少人经过,我微叹了一口,摇了摇手中的啤酒罐子,仰头饮尽。我朝前跨了一步,去拿丢在地上的最后一罐啤酒,忽然一个人猛地从身后拽住了我,似乎还很生气,“你在干什么?”
我有那么一瞬间懵了。他好好的抱住我还问我在干什么?
我的脑袋稍稍侧了侧,看见那个是二十来岁的男人的侧脸,不知是酒作祟还是我并不喜欢在别人如此非礼我的情况下收敛脾气,我用手中的那个啤酒罐子砸向他的脑袋,“干你妹!”
那个男人似乎愣住了,然后松开我,“你不是要跳湖?”
我差一点捏爆了那个罐子,“跳你妹!”
我认真的反省,我不过是一个人在湖边的椅子上喝酒而已,我不过是在喝酒而已?为什么这个男人会以为我要跳湖?从那一刻开始我断定这人绝对有问题,要么是智商,要么是心理。我很庆幸我没有骂错他,丢给他一个神经病死远点的眼神,我仰头看了看天空中飘落着的大雨,犹豫了一下我该走哪一边门回去。不论是公园的南门北门还是东门,离我所在的地方都有相当一段距离,不走出去我没法打车回家。这个认知让我有些不愉快,我拉给啤酒的环扣,一边走着一边喝了起来。
有人叫住我,“喂,我送你回去吧?”
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刚刚那个神经病,我没搭理他,不过是享受一下雨水的滋润罢了,虽然这雨有点大,但是没什么关系,就当洗澡好了。忽然感觉到头上不再有雨滴飘落下来,风吹过我觉得周身冷飕飕的。我侧头看着他,因为对他实在没什么好感所以也不顾及自己的话,“对不起,你挡着我淋雨了。”
男人微愣,“抱歉,我刚才……我以为你想不开。”
我顿住脚步,看着他,十分认真严肃的求解,“我哪里让你认为我想不开了?”
他有些尴尬,“抱歉,我看你往湖里走,所以……而且这么晚了,很少有人会在湖边待着的,”他比划了一下,“尤其还是下雨天。”
我无奈的朝前走着,“大哥?你才来这里几天呐?我每周六晚上都待到这么晚呢,怎么也没见你抱住我不让我跳湖?”我调侃他,好吧,这仅仅是因为我讨厌一个人走那条通向公园大门的幽静的路。他倒是也没有含糊,“才搬过来!晚上会来这里跑步。”
我应付的“哦”了一声,不知出于怎样的心里或是当时开小差已经开到了一种人神共愤的地步,我竟然说道,“嗯,有空常来玩啊。”
他笑了,“你真有趣。”
如此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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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夜
算至如今,我与他认识已经半年有余,我们的关系早已不再那么浅薄。
他许是我生命中至关重要的一个人,陪我支撑这段迷失的日子。
他在我堕落时拉住我,教训我,甚至我渐渐发觉他取代了张涵在我心中的位置。过程往往苦不堪言,我痛苦,他亦痛苦。
就好比今晚,期末考刚刚结束,难得休闲的同学聚在一起,吃饭、喝酒、k歌。我虽并不喜欢ktv里嘈杂喧闹的感觉嚷着要走,但是同桌拉我去角落坐下,递给我一罐啤酒,拍了拍我的肩膀,“苏杭,别扫兴。”
我并不是扫兴,我只是在抑郁,考完试出来实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