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铠虫的行动比想象中更加迅速,似乎看准了机会似的,它的触手竟伸向了诺瓦尔并将他卷住带到空中。
我立即站起身来,举起心弹枪对准触手进行了心弹装填,但由于触手处并没有缝隙的缘故本没能给它造成什么伤害。
就在我打算再一次进行心弹装填时,一边的拉格西恩却高呼了一声,扭头看去竟发现连他也被铠虫的触手缠绕住了。
可恶!
看着诺瓦尔和拉格西恩被铠虫带着缓慢升空,我一下子失去了正确的判断能力。一连几次开始进行心弹装填,结果弄得身心疲惫。
我喘着气,趴在地上执拗地将枪口瞄准空中飞行着的铠虫。
如果不快一点的话……诺瓦尔仅存的心……仅存的心也会被吞噬了。
但是我只感觉全身无力,脑袋昏昏沉沉的,好不容易掰下手指扣下了扳机,却发现本没法进行心弹装填——我的心已经到达极限了。
渐渐变窄的视线里只能看到昏暗的天空中,铠虫模糊丑陋的身影,耳朵也只能听到扎吉的说话声还有拉格西恩的声音。
咦……为什么好像隐隐约约听到了高修的声音?
……一定是出现了幻觉吧。
后来我就真的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桑德兰博士的疗养室内,右手按上口,膛里的那颗心强而有力地跳动着,脑袋也没有昏迷前那样昏沉,手脚也能灵活地运用了。看来基本上恢复了呢。
然而在我起身时却听到了近旁低低的抽噎声,我闻声望去,没想到竟然看到了坐在轮椅里低着头哭泣的丝露贝蒂……等等,那边床上躺着的……是诺瓦尔?!
我倒吸了一口气,也许是察觉到我的醒来,丝露贝蒂抬头看向我,眼眸仍闪着泪光,发出的声音因为抽噎的缘故有些颤抖,“克莱拉小姐,你醒了?”
“嗯。”我揉了揉太阳,忍不住向她确认道,“那边那个是诺瓦尔?”
“那是哥哥……不是什么诺瓦尔。”丝露贝蒂抽噎着说道,“拉格朝哥哥发了信弹……拉格一定能唤起哥哥的记忆的,那样……我就能和从前一样跟哥哥待在一起了。”
丝露贝蒂说最后一句话时,勉强堆起了笑容,笑得一脸幸福——因为充满希望,因而幸福。
“……信弹吗?”我呢喃着陷入了沉思,不可否认的是信弹的作用确实十分巨大,有很大的几率能够唤起高修的记忆,但是剩下的几率并非微乎其微的。更何况诺瓦尔本身就不是什么愚蠢之人,伪装的技巧还是懂得的。
没错,即使高修没能恢复记忆,身为诺瓦尔的他也可以佯装自己依然恢复,从而找到合适的机会离开蜂巢,再次回到『revee』那里。
“克莱拉小姐,你在想什么?”
丝露贝蒂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我将视线落到诺瓦尔身上,看到他安静的睡脸后,心下不由变得澄静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