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起码和爸妈在一起生活这么长时间了呢,可是我一直到15岁才知道,我不是我爸爸的孩子。”肖莫觉得自己要说点什么,就算是散散尴尬劲儿也好,“我爸是军人,血型什么的都是公开资料,我15岁那年中考体检,发现我跟他不是一个类型的。”肖莫紧了紧手中滑嫩的肌肤。
“不一定啊,a、b型的父母有可能生出o型小孩的。”祈西顶了一句,“你别瞎想。”肖莫低低的笑了几声,说:“那时候我知道了爸爸有个早逝的亲弟弟,留有一男孩,他就是我堂哥赵叔苒。
我拜托了他帮忙,给他寄过去我的一点血样,我做了亲子鉴定。”祈西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觉得,自己应该把手放在肖莫的腰上。
“没什么,这么长时间了,我也不是很在乎的。其实他们对我已经很好了。”就想以前别人告诉自己的一样,自己已经得到的够多了,奢求反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命中该有的躲都躲不掉。
寂寞的互相拥抱,于是在一片交织的呼吸声中,两个孩子这么睡着了。
二十三,送灯盏。
灶王爷他老人家劳苦功高,一大早爷爷就起床收拾厨房、掏灶灰、抹灶台,动作迅速有力,声音也不小。
“起来了,祈西。”肖莫早已梳洗好,蹲在床边摇动着祈西的脑袋。“干、干嘛……”哈啊,果然睡完了,早上起不来。“爷爷叫你起来送灯盏呢,早饭要早早吃。”肖莫耐心的边解释边帮祈西套衣裤,“你牛仔裤穿上毛裤后有点紧,我拿我的保暖秋衣给你穿。”肖莫快速的闪过去,在柜子里找秋裤。
不会吧,自己怎么会一夜变胖?祈西醒了醒神,低头一看——o,自己的小弟弟正神昂然的挺立着,而那条据说有点紧的牛仔裤正卡在自己俏丽的臀部……让我死了吧!
“不、不用了,我、我自己来。呵呵,这个牛仔裤之类的衣服就是要自己动手使劲的往上拉,我昨天可能吃多了你家的菜真的是很好吃的,自从我离开家后都没吃过这么温馨的饭菜了la……”转过身子背对着肖莫,祈西不好意思的继续把它给塞回去放好。背后的肖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踏着整齐的步伐,走出去了,保暖秋衣也没找。
祈西吃着肖莫为他们做的**蛋煎饼和稀饭,他觉得,老祖宗的想法是正确的,什么牛扒啊,牛啊什么,比不得包子煎饼子配稀饭。
“今天我们要去放债灯笼,你去不去?还是在家看电视?”肖莫问着祈西,“放债灯笼可是一件在别地看着都稀奇的事……”“去去,稀奇的当然得去,过了这儿村没这儿店了都。”祈西吸溜着稀饭,兴致勃勃。
“要咋放?”这俩人,一人一灯笼,还是红的,看起来漂亮的紧,“这灯笼这么好看,哪买的?”肖莫瞥了一眼祈西,好笑的说:“集市上都是布的,这纸的当然是老爷子扎的啊。”“那怎么不放自个儿家啊?”好吧,我们姑且把祈西这种啥事儿都不知道的格看做是无知,把他乱问的格看做是好学,但是这稀奇事就是不能问,要看着知道的。
放债灯笼是这小城的一个小小规矩了,哪家借了自家的钱,到了二十三送灶王爷的时候,就挂俩灯笼在人家门口,一是想着别家早早的还钱,为的是自己过年没外债,二是劝别家不要好吃懒做,要勤做事好挣钱,这钱还得还债呢。可是这种事情不能说出口,说出来了就是犯忌讳,是要惹人闲话的,别人就要说,你放债灯笼只是为了要钱而已。
当然了,爷爷也是老一辈的人了,怎么会为难小辈的找着人家要钱呢?这么做也只是对人家的一个鼓励罢了。但是放债灯笼只能要平辈去放。
肖莫说了句“到时候你看不说话,自然就明白了。”就拉着祈西走了。
走到一户双栋洋楼的地界,肖莫就低沉着嗓子喊:“放灯笼咯……”这声音拖的悠长有力,低沉感,让祈西听的一愣。往常的肖莫是那个沉默寡言,只做不说的黑小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进入了他的世界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