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昭淮在他的问话里微微有些心疼。
白礼谦虽然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但乖巧懂事,从来没有哭闹的要过什麽,反而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还会帮著白昭淮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几岁的孩童就已经小大人一样。
而如今白礼谦所享受到的最好的最安稳的生活竟然是他们的仇人给予的,这认知让白昭淮隐隐的觉得心酸,对齐俊的感情也更加的复杂。
他并非是贪恋这一时富贵,再好的生活他也有过了,但能让白礼谦觉得幸福和欢喜的,他就没办法不感激,而他要感激的却正是害他失去一切的仇人,这其中纠缠著的情绪让他在点头答应的那一瞬,表情复杂。
齐俊只以为他又要觉得自己是在娇惯小孩便咳了一声道:“男子汉嘛,就是得从小开始学习这些。”说过了又让人将齐静年的马牵了出来,表示他并没有说错,将门之後都应该从小就锻炼骑术。
白昭淮知道他误会了,只淡淡笑著道:“谦儿还没骑过,还是我先带他溜溜吧。”
“你跟著我就好,让赵江去教他吧,这匹马他最熟悉。”
白昭淮点点头不再坚持。
然而他却没见齐俊将他上次骑的马领出来,正自奇怪,就感觉到齐俊伸手扶著自己道:“上去试试。”说的正是他的坐骑“如风”。
如风是齐俊一手调教出来的,平常在齐俊身边是温顺听话的样子,但其实是匹烈马,除了齐俊谁也不能上得了它的背。
齐俊拽紧了缰绳,让白昭淮上马。
果然不出所料,如风立即就感觉到了背上的重量是陌生的,即使有齐俊牵著也还是打著响鼻立起身子,想将背上的人丢下去。
好在如风十分聪明和通灵x_i,ng,只被齐俊喝斥了两声又摸著额头安抚了几下,就立刻领会到了主人的意思,不再发脾气。
齐俊跃身上马,两手拉著缰绳正好将白昭淮环在自己的怀里。
将军府地处齐梁东郊,旁边不远就有一片宽阔的草地,平日他没空闲的时候,就由马夫骑著马带著他的坐骑“如风”在这里溜达。
如风果然不是平常马匹,背上多了两个大男人却还仿佛没有重量一样,昂首挺胸向前疾奔的样子十分威风。
白昭淮忍不住喜欢的一直去摸那马的鬃毛。
奔了一阵,齐俊拉了拉缰绳,让如风只围著草地小碎步的溜达,一边看著赵江教白礼谦学骑术,一边口耳想贴的说著话。
地上的草早已经就枯黄了,入冬的萧索总让人心里隐约的带著些淡淡的哀愁,而白昭淮後背上齐俊温热的体温更是让他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齐俊和他同骑一匹马其实只是想著找机会和他亲近而已。而男人看著他时眼神里带著的热烈,白昭淮也不是不明白。
他只是装作不明白。
他最初接近齐俊的目的是要报仇,但他却渐渐陷在男人对他的好里,甚至假戏真做,看著那人为了自己从鬼门关边上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他几乎已经想要放弃了。
他也曾经在深夜无眠的时候幻想过,也许他能想到一个什麽办法,可以让他们不必两败俱伤,甚至可以厮守终生,但那终究只是幻想,他仍旧想不出那样两全其美的主意来,他仍旧在爱和恨里被煎熬和折磨著。
那沈重的血海深仇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其实恨得发痛,只稍微想起当初的情景,就心如火烧,他责怪自己恨得还不够彻底。
他终究还是在那纠缠的痛苦里,将这男人深深的,深深的藏进了心里。
但那男人就像是一根刺,他知道痛,却仍然没有决绝的勇气,仍然亲手将他戳进了心头上那最最柔嫩的一小块地方上。
他在这痛苦的挣扎里,还要一脸平静,那些强压下去的东西堵在胸口汹涌翻滚,让他还是没有办法自然的接受男人的亲近。
而这些齐俊都不知道。
见白昭淮有些出神,齐俊便收紧了手臂将人整个圈在自己的怀里。
“怎麽这麽凉?”齐俊摸摸白昭淮的手皱眉问道:“是冷了吗?”
白昭淮“哦”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自己被齐俊握在掌心里的手淡淡道:“只是向来体寒而已,到了冬天总是这样的。”这没什麽大不了,他也从来没注意过。
齐俊手上用了些力,一边摩挲著白昭淮的双手,一边探出头去用脸贴著他的耳朵,在他耳边笑道:“没关系,我倒有办法让你暖和起来……”
“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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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今天终於不是很短小了,勉强算温馨咩……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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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42
齐俊手上用了些力,一边摩挲著白昭淮的双手,一边探出头去用脸贴著他的耳朵,在他耳边笑道:“没关系,我倒有办法让你暖和起来……”
“嗯?什麽?”
白昭淮略微向右转了转头,齐俊干燥的还带著笑意的嘴唇就在他的脸颊上一擦而过。
下一刻那两片嘴唇就辗转著吻上了白昭淮的。
这样毫不遮掩的亲吻,让白昭淮一时有些慌乱。
他脑子里还纠缠著那些理也理不出头绪来的情仇,嘴巴却已经在齐俊的攻势下自然而然的被撬开了。
男人的气息在清冷的空气里变得格外清晰,唇舌纠缠的感觉也完全是温柔且亲密的,白昭淮只片刻功夫就在这亲吻里有些失神了,不自主的闭上了双眼由著齐俊一点一点的舔舐著他口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