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希冀的只有齐俊而已。
那是他生命里的全部,最後也让他用尽了全部生命……
白昭淮慌不择路,出了树林只觉得天旋地转,腹下酸痛,双腿抖得站立不住。
眼见不远处几个人影晃动,便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拼了命过去。
无论那人是谁,只要不是赵峰林,只要不是薛荣,他们就有希望。
“救……救救他……”白昭淮一看清疾奔而来的人,立刻如释重负,拼尽最後力气说完,眼前便是一黑,再也没有知觉。
意识渐渐恢复过来已经不知是多久之後。
张开眼,就看见床边坐著的杨云峰,立刻伸手按住胸前坐了起来。
还好,那贴身藏著的令牌还在,衣服也没有被解开过的痕迹,白昭淮这才稍微放了些心,问道:“常玉……常玉他怎麽样?”
杨云峰没有立即回答,眉头微微动了动,而後站起身道:“能起了吗?……我带你去看看他吧……”
白昭淮愣了一瞬,不详的预感立即蒙上心头,再抬头去看时只有杨云峰沈默的背影站在门口。
“对不起,我还是……去晚了……”杨云峰坐在常玉身边的床上,用手指轻轻理著常玉的头发,温柔而缓慢,像是怕惊醒了躺著的人一般。
那张脸依旧j-i,ng致,只是再也没有任何神采,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伶俐乖巧的讨人欢喜。
白昭淮呆呆望著那躺在床上已经没有任何温度的身体,觉得心里酸痛憋闷,连呼吸都带著刀割一般的痛楚。
那不是因为同情。
而是真实的觉得忏悔。
他没有亲手伤害常玉,却是亲手拿走了他的希望和幸福。
那些对於自己来说只是用来报复的、急著要抛弃的,却是常玉苦苦期盼也没能得到的。
“怎麽会……这样……”
“……”
“明明……没有伤的……那麽重……明明没有……”
“……他早在之前为了引开追兵,从山上摔下来已经受了内伤……後来……又留了太多的血……”
杨云峰能在树林外遇见他们并不是偶然,他正是为了救常玉而去,然而他还是去晚了一步,他终究没能将常玉从鬼门关里救回来。
瑞安楼出名的玉倌,他如何能不认得?
只是他给不起他那麽大的身价,他只能一直远远的站在齐俊的身後看著他。
他装作不认识他,也只是不想常玉被赵峰林找到挟持的理由而不肯放人,但他没想到即使这样,赵峰林仍然是将一腔的怒气泄在了他的身上。
如果那天他不考虑那麽多,直接将他带走的话,也许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他留了话给你……”杨云峰仍旧慢慢的梳理著常玉的头发,眼光不肯从那人的脸上离开:“他说……你一定要去凉江,一定要去……”
白昭淮攥紧了拳头,用力到手臂身体都发著抖。凉江他一定要去,令牌他一定要送到,不仅是因为他对齐俊的感情,更因为这是他亏欠了常玉的承诺,这是常玉用x_i,ng命也要守护的。
“常玉……我会好好的葬他……”杨云峰终於转头看著白昭淮道:“我知道,你对我有怀疑,但是……你不能一个人去凉江,你已经动了胎气……”
白昭淮这时才想起他在昏迷之前那一阵强烈的腹痛,大惊之下下意识的伸手摸上了腹部。
幸好之前养得好,虽然因为勉强用力的背常玉奔跑,但也只是轻微的动了胎气,静养的话并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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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令-73
白昭淮这时才想起他在昏迷之前那一阵强烈的腹痛,大惊之下下意识的伸手摸上了腹部。
幸好之前养得好,虽然因为勉强用力的背常玉奔跑,但也只是轻微的动了胎气,静养的话并没有关系。
“你需要静养半月才行……”
白昭淮苦笑著摇了摇头道:“我没有那麽多时间了……我必须马上走……”
半个月的修养的确是他现在最需要的,但这时间太久太奢侈。
他就算多在意腹中骨r_ou_,也没有比将令牌送到齐俊手上更重要的。
杨云峰听他说得坚决,也不再阻拦:“那麽……我安排人护送你去……”
白昭淮依旧摇头。
“你放心,我不是你猜想的那样……我跟著将军十几年,不会做任何背叛他的事……”
“……”
“你若不放心,也可以求助法源寺的武僧,只是不能单独上路……”
“……”白昭淮不再做声。
他现在的状况根本无法骑马狂奔,去凉江的路最快也要一个月,而这一月的时间里到底还要遇见什麽样的意外他也没法预料。
他不能再一意孤行,他的力量实在太单薄,他必须先要保证令牌的安全,才能对得起常玉。
人心谋算不是他的专长,他做不到掐指一算就知道谁是可信的,但他现在只能求助於杨云峰,就像当初常玉求助於他一样,他只能相信杨云峰。
“我……我能相信你吗?……”
“……我也想常玉遗愿得偿……”
“好,”隔了一会儿,白昭淮才道:“我相信你,你来安排人吧,明天葬好了常玉就上路。”
白昭淮不再多言,默默的出了房间,关紧了门。
他想也许杨云峰更需要和常玉单独告别的时间,他从他的眼神和神情里已经将那感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