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晴迷迷糊糊之间,还觉得有些疑惑,他们两个人不是一直由摩顿坚持着,想要孕育一个属于他们两个的孩子吗?
汹涌而来的思绪洪流,很快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走了,司马晴的神识被卷进了一个又一个的家庭、故事的旋涡之中,他努力的维持着本我,在完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神魂越来越凝练,他帮助神树,把这些纷乱一一分门别类,梳理平顺。
然后他接触到了一段十分特别的记忆,这是一段模模糊糊,几乎要让司马晴以为自己在观看快要坏掉的碟片的记忆,记忆中的“我”,一开始只能机械的按照别人的命令,沉默的、消极的生活着,等待着使用寿命的终结,或者因为“主人”的喜新厌旧,被提前淘汰掉。
但是那个人出现了,他向主人借走了自己,他的存在就像他研究的那些病毒一样,成为了“我”芯片中的那个病毒,他们最终相爱了。
作为一个机器人,他懂得爱已经非常不容易,更不用说,去弄懂为什么他们的爱不能被允许。
然后他死了,毕竟他真正的主人不是那个人,哪怕那个人为了保护他,做出了再多的努力,只要真正的主人使用属于他的主人权限,下令清空他的芯片储存,把他恢复出厂状态,他就将彻底的消失于这个世界。
力量不够的那个人,最终没能赢过整个家族的力量。
从这段记忆中脱离出来的时候,司马晴还有点懵,这……这是一段属于机器人的记忆吗?它怎么会出现在神树的孕育果实里?
记忆中出现过一次的那块绿色能源矿石,还有变态从元罗星到杜德星以来,所有的奇怪举动,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答案。
原来那样的疯子,罗德尼心目中那个可怕怪物,心里居然也是有爱的。他居然也还算是个人……
司马晴不知道自己在这种状态中待了多久,直到他身体发出支撑不住的告警,强迫他从那种状态中退出来,清醒过来之后的司马晴,下意识的抹了一把自己的嘴角,张开手掌一看,满满的都是血液。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神树的保护罩已经破裂了,沫沫从他的胸口飞了出来,用小翅膀扇着他的脸颊:“你醒一醒,拜尔他们过来了,再坚持一下就好,真的就一下就好。”
这个声音似乎已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似的,司马晴瘫倒在神树边上,模模糊糊的想,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坚持了,沫沫不要再拍脸了,会变丑的……
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把想的话说出来,不过沫沫真的停了下了,落到他的胸口,软软的蜷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