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恒毅低低地笑了,说道:“我把它挂上去。”
庄子竹原以为宣恒毅直接把许愿牌抛上去,可宣恒毅像是会轻功似的,矫健的身姿快速跑上树冠,把木牌挂到最高处,孤零零的,比起下方密密麻麻的红带子突出了许多。
挂完许愿牌,宣恒毅又敏捷地滑落下来,白色的衣袍都不带脏的,看起来还是这么的温文尔雅。庄子竹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接着向大师问道:“有那种祝福尚未有姻缘的能寻到好姻缘的许愿牌么?”
大师点头道:“有的。”说罢,他又给了庄子竹一个不一样的牌子。
双人的许愿牌因为是两人亲手写的,所以不需要生辰,可帮别人祈福的单人的却需要。庄子竹在上面写了赵煜宇的名字和生辰,没有麻烦宣恒毅,抛了好几次,成功把许愿牌抛了上去。
宣恒毅面无表情地看着庄子竹,眼神里是有点小委屈,嘴上却说道:“小竹真好,为差点害了你的恩人求好姻缘。”
庄子竹回道:“这本来是恩人自己能抛的,今天却出了这样的事,我替恩人抛许愿牌,是应该的。”
宣恒毅咬了咬牙关,说道:“对。”
庄子竹又扯了扯宣恒毅的袖子,翘起嘴角道:“而且,我有了好姻缘,恩人还没有,帮他许愿求一下,不也是应该的么?”
作为好姻缘的对象,宣恒毅终于露出笑意,大度得体地承认道:“应该,等这事水落石出,给他赐婚也可以。”
“谢谢陛下。”庄子竹这也算暗地里帮赵煜宇求了情,心里放下了一些。
回到庄府,庄子竹还是有点后怕,给墨书赏了许多压惊的金银礼物,并教育他说:“下次可千万别往别人的刀口里撞了,万一下次你丢了x_i,ng命,这该如何是好?”
墨书表面上应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因为被抓了而让庄子竹受到威胁。今日的事,让他下了一定要好好练习武艺的决心,下次万万不可这么轻易地被敌人抓住,让庄子竹跟着担心。
而关押在天牢里又中了枪的犯人们,都完全不好过了。审讯者在他们的伤口上用刑,让他们难受不堪,再三如实说没有其他同伙了,审讯者都不相信。
他们可后悔死了,本来有兵器的、好不容易集结在邀月楼和月老庙附近的同伙,都连夜被抓,就剩下他们几个当月老庙伙夫的和倒夜香的扫地的幸存。原想着趁着庄子竹小解的机会,抓住庄子竹问出火器的秘密,立一大功,对得住他们长年累月潜伏的辛劳,那能想到庄子竹儿,会随身带火器,枪法这么了得?那个墨书还是个不怕死的还硬是要捣乱的?
任务失败了,枪伤还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月老庙内被清场过,只有月老庙的大师们知道此事,被清场的香客都不知道里面发生过什么。赵涵琛的未来夫君只是个商人,他被抓了,也引不起什么大的浪花。
引起浪花的,是镜湖上见到庄子竹和赵煜宇的路人们。见过宣恒毅的,当然不敢说圣上与庄子竹私会。而没见过宣恒毅的,就说在镜湖邀月楼见过庄子竹,而庄子竹的其中一个同伴,与罗尚书家青竹舍人所画的画中人一模一样。
一传十,十传百,连罗敏歆都知道赵煜宇是谁了:“父亲!我知道那人是谁了!那男人还与庄子竹一同前往镜湖邀月楼,不少人都瞧见了!大婚在即,那庄子竹怎么就这么敢?”
罗尚书问道:“你也知道?说说看,那男人是谁?”
罗敏歆说道:“那j,i,an夫叫赵煜宇,前萧国的御林军首领,他爹是前萧国的丞相。竟然给他画画还同游,完全不给圣上面子!父亲!你一定要上奏告发他!”
罗尚书对他的哥儿儿子说:“你是不是傻,呈上去告发,庄大人一句否认就得了,难道盖个章就是青竹舍人的画作了?不能是别人冒认的?这是天家的事,为父说不得还需遮掩一二。”
罗敏歆问道:“那就这么算了?那庄子竹与其他男人有私情,他怎能对不起圣上?而且好好的哥儿,怎么能随随便便画男人?他根本不配当皇后!”
罗尚书板起脸,教训道:“配不配当皇后,圣上说了算。而且圣上诏书都送到外国去了,这能更改吗?你这话在家里说说就算,出门千万不能说。”
罗敏歆气鼓鼓地说道:“不说就不说,可外面都传疯了,圣上真的还会娶他为后?”
罗尚书摸了摸胡子,推测道:“会。不过,虽说圣上为了维护天家尊严,必然会否认此事,大婚也已成定局,但圣上心中还能没有一点点隔阂?”
罗敏歆的脸色这才好了些。
翌日,罗尚书把自己收藏的三幅赵煜宇的画作呈了上去,并说道:“前日庄大人与画之人京郊同游,不少人都看见了。微臣几番辗转,收到这三幅画作,皆为青竹舍人,也就是庄大人所画。外面议论纷纷,微臣斗胆提了几句,说此画作并未青竹舍人之作。庄大人心系家国,醉心前沿物理署,画的不是军用事物,就是山水,何曾画过人物?此事有关庄大人声誉,微臣不得不打扰圣上,如实告知。”
宣恒毅看了看放在御案上的三幅画,沉声道:“朕知道了。”
顿了顿,宣恒毅又说道:“小竹的画,朕已全部收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