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你将会体验到翻倍的疼痛,当然啦,那点儿痛,还是不如深渊之下,我们受到的半分,但对于夜莺姑娘来说,应该足够……生不如死。”
周游这一句“我们”指的自然是摔下深渊的他和故魂,也正是因为想到了蓬莱宗主,所以眼底神色淡漠,毫无手下留情的打算。
至于十分钟后,夜莺要体会到怎么样“生不如死”的滋味,他也没有跟夜莺解释的打算。
“不是,我不是。”
如果周游这番话在之前就说了,或许夜莺儿只会将他当做威胁,并不会在意,但是亲身体会过那银针造成的痛苦,即便已经浑身脱力,可她还是努力往后退着,嘴里本能的说着:“不要……” 夜莺想要离周游远一点,再远一点。
对方刚才说的“十分钟”就像是挂在头上的利剑,让夜莺如此漂亮的人,都险些哭出来。
“你不是什么?
说!”
周游却没有丝毫手下留情的打算,水牢之中他们对宗主的折磨,可也没有半丝半毫手软的意思。
看着他手里稳得没有分毫颤动的银针,夜莺在周游靠近时,终究还是崩溃道: “宗主时间不多了,两百年前蓬莱师门的尘封结界她便逆天而行,以全部魂魄作为代价,即便泣鬼神医强行以命换命,也只保存下三魂而已,可那也不过是无根之木,无水之萍,结果你已经见到了……” 再一次听到“时间不多了”这几个字,想到曾经故魂点到即止的话,周游眼底淡漠终究变成了杀意,这些似是而非的话,他都不爱听。
不爱听,不听便是—— “废话这么多,想死直接说!”
伸手扣住夜莺,周游半点也不管身旁晴儿,右手扣住的银针就要直接往她痛穴上扎下去。
夜莺瞳孔剧烈收缩,疼痛的阴影笼罩,从皮肉筋骨,仿佛要直达灵魂的恐惧,让她冷汗遍布,苍白无比的迭丽容颜都带着惊恐。
银针落下时,那极致的恐惧,令夜莺挣扎无能后,再也不敢隐瞒半分的脱口而出道: “是真的,方丈山仙师曾在动乱之前,亲往蓬莱批命,劝宗主明哲保身,可她一意孤行……” 听到“一意孤行”四个字,周游原本还想耐着性子将话听完,可终究还是没有能够忍住,手上银针直接化作齑粉:“呵,一意孤行?
!”
对于被银针刺穴,体验过极致痛苦之后,夜莺是真的怕了周游,听到他语气不善,连抬头看他一眼都不敢: “若非她一意孤行对付魔帝,挑动域外天魔,那也不会自上古之战后……” 不等夜莺的话说完,晴儿已经抢先在周游前面,一巴掌打断了她剩下的话。
晴儿虽身为鬼修,但此时或许是动了真怒,“啪”的声脆响,她黑袍衣袖下的手直接抽了夜莺一嘴巴。
“若她真的明哲保身,若没有那份一意孤行,又哪里有你在这儿置喙的余地?”
周游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对夜莺的杀意。
若非因为当年上古之战中,真正大神绝大数都已经陨落,即便少有几个存在的,也如故魂或者上古神龙那般,元气大损,只剩下残魂几缕…… “你是方丈山的人?”
强行压下因为夜莺颠倒黑白而起的怒意,周游从她话音之外,抓住重点。
如果在水牢之前,作为一个连幻境都不清楚其原有的修士,自然不会知道所谓方丈山仙师,但如今周游三世轮转的记忆已经恢复,仅仅是从夜莺儿那只言片语里面,便已经明白: 作为与蓬莱其名,甚至存在更为悠久的三大仙山之一的方丈山,恐怕并不像传言那般真避世不出,否则也不会收拢作为夜魂一族的夜莺儿替其办事了。
既然方丈山参与其中,那么与蓬莱同样其名的瀛洲呢?
这修真界之前出现的还只是些天山梅家、剑门等打冲锋的,里头水只怕远非表面所见,周游终于明白之前宗主苦心规劝之用意。
现在还只是一个同为夜魂族的夜莺,可在对付域外天魔这件事上,有夜莺这种窝里横心思的,绝非少数。
“不,她哪里算的起是个人。”
晴儿是真的愤怒了,她同样看不惯蓬莱宗主那站在红尘之外的算无遗策,可缘由更多是在于周游,但纵然羡慕、嫉妒甚至是恨,但这是儿女小情,放在大义上面,纵然不对盘,但数千年约定她从未违背,哪怕是业火焚身,也依旧坚持完成了自己应当要做的。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对于同出一族的夜莺,晴儿更是厌恶,甚至难得毒舌道: “不过是方丈山养出来白眼狼罢了!”
周游微微有些诧异的看向晴儿,她那愤怒毫不掩饰愤,甚至对于夜莺,打脸打得也丝毫没有手软。
夜莺这些年来,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当下就捂着脸,一双美目含泪怒瞪过去:“你……” 可有那银针刺穴的教训在前,比起那直达灵魂的疼痛,晴儿明晃晃的打脸出了伤自尊之外,到真是小巫见大巫,使得夜莺在不经意看到周游脸色后,立刻把“你”字剩下那些话都求生欲极强的吞了回去。
“晴儿,她就交给你,问点东西出来,问不出来,那她也不用留着了。”
周游没再用银针浪费时间,直接从雷公包里摸出一瓶刑讯丹。
这出自曾经泣鬼神医之手的丹药,别说是夜莺这种娇滴滴的女子,就是方天画戟里面,胖虎那样的守护神兽都在这上面吃过大亏。
“一颗要人魂的刑讯丹,对付她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