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
和周夫人一般,周家主也同样被周游那气场震慑了一瞬,随即便是勃然大怒。
然而不等他话说完,便对上那双寒光凌冽如刀,又似比剑芒更加锋利的冷寒目光,于是周家主到嘴那句“你”后面的话,就卡在嘴边,没能吐的出来。
“你们最好识趣点儿,惹怒我,咱们一拍两散便是,我了不起就是一死,可你们现在有对蓬莱违约的贼心,是不是当真有那个贼胆呢?”
周游这话说得笑意盈盈的,可眼底却没有半分温度。
目光先扫了眼抱着腿痛到满头大汗,却连惨叫都叫不出来的大儿子,周夫人面色一变后,率先恢复理智,主动伸手去拉周家主衣袖,示意他不要这么冲动。
身为家主,同样意识到其中深浅,所以无需自家夫人拉,深呼吸过后,强制冷静下来的周家主,绷着脸道: “你到底要干什么!”
见原先屁滚尿流赶去找医师的管事,此时带着个老大夫进来,因为并非受周家雇佣的,所以老大夫来了之后,也只是礼貌性点头算是招呼过后,便立刻给周大少把脉,施针起来。
见老大夫做事有条不紊,而大儿子头上冷汗也开始减少之后,心里稍稍安定些的周夫人终于端起假笑,对周游语重心长的道: “身为弟弟,这样对自家哥哥动手像什么样子,再说身为周家人,难道二少连为家族做点儿小事,都不肯吗?”
周游嗤笑了声:“小事?”
他抬头,讥讽的看了眼那绣帕遮住嘴角,摆出一副慈母心来的周夫人:“既然是小事,你两个人儿子为什么不干?
难不成他们不是周家人?
而是你私通哪个人生下来?”
在脸色大变的周夫人,被气得个倒仰之后,周游盯着周家主的脑袋,感慨道: “哎,当真是头顶青青草原一片绿啊!”
不等满屋子人从仿佛吃了个大瓜的惊诧里面回过神来,虽然在泣鬼神医记忆之中,周游知道那位三少,确实是周夫人私通大管事而生下来,这还是曾经被戴绿帽,当便宜爹给人养崽的周家主亲自发现核实的事情。
但此时周游也懒得跟她辨这些没用的陈年旧账,只冷声道: “同样的话,咱也不炒冷饭似得翻来覆去讲,总而言之,你们要还想即保全天才子弟,又不得罪蓬莱,那就最好伺候好我,否则就赶紧想清楚,是要送天才的大儿子过去,还是舍掉小儿子?”
毕竟在此时的周家眼里,现在的蓬莱师门那弟子名额帖,就是个烫手山芋,不对,山芋再烫手,好歹接了还能吃,可此时宗主出事,如大厦将倾,却又瘦死骆驼比马大的蓬莱师门,那当真属于傻子也不愿意去的地方。
果然,周游这话一出,就连先前一直嚷嚷着怒骂他的三少也立刻收声,变了脸色。
毕竟别说是大少那样天资出众的单灵根,即便是双灵根、三灵根之类的,若能好好修炼,在长生道路上,日后也大有前途。
可现在的蓬莱却内忧外患,无数人等着宗主彻底魂飞魄散,好去去分杯羹,现在进入,那简直就是给人拿命垫脚的。
而若真的翻脸爽约,先不说蓬莱师门是瘦死骆驼比马大,但是名声上就得被千夫所指到体无完肤,况且弟子帖名额牵涉因果,即便周家连筑基期都找不出几个来,但既然是修士,那便终究还是要顾虑天道的。
所以这会儿听到周游这仿佛准备要一拍两散的话,也顾不得跟大少的兄弟情了,变了脸色的周三少生怕自己成为家族送去蓬莱的弃子般,立刻紧张起来道: “你,你可是亲口答应了要前往蓬莱师门去的。”
周游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位不同父也不同母,从小到大,在泣鬼神医记忆中除开欺负辱骂再无半分兄弟情义的三少:“我记得刚求来蓬莱弟子帖名额时,你好像也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要过去的?”
被翻了旧账的周三少: “你……” 摊摊手,周游面上带着戏谑笑意,眼底却是冷光一片:“瞧,你自己都能反悔到翻脸不认,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说别人?
!”
怼完了周三少,懒得再跟他们磨嘴皮子的周游,顺势将手往胸前一按,语气浮夸道: “哎呀,真是被一些蠢货气的肺疼,再跟傻子说话,大概就要被气死过去了。”
作为吃瓜群众看好戏的梅袖手,觉得这位半分要被“气死”的虚弱样儿都没有装出来! 周游演技半点也不走心,只走了个过场之后,就十分理直气壮主动提要求道: “在没去蓬莱师门前,今后但凡我冷了饿了有蠢货在面前不高兴了,那不好意思,小爷就干脆罢工不伺候,你们该谁谁去就是!”
身为家主和家主夫人的两个主子下意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底看出那简直快要被气疯的愤怒。
还它么我们气你?
现在究竟是谁在气谁啊?
见家主虽然脸色铁青,但终究没有开口接话,周三少到底年轻气盛,没能忍住就要继续怼,可还没开口,就被亲自前去请大夫的大管事给按住了肩膀。
主动上前行礼的大管事,压住先是被周游话惊吓出满头冷汗,再是心虚和愤怒到咬牙切齿的情绪,尽量客气的道: “二少,你捂的不是肺。”
看了眼大管事,周游从善如流,点头改了说法:“嗯,气的我不止肺疼,死心肝脾肺肾,哪哪儿都疼。”
周家主:“……” “……”满屋子如周夫人、三少,和管事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