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节咯!”
在无数子民的期待之下,大夏历九十年正月初一,如期而至。
整个大夏三十六州的各个角落,自一早开始,便直接淹没在此起彼伏的爆竹声中,成群结队的小娃们,穿着崭新的衣衫,手里拎着小型爆竹,笑着出门玩耍。
随后在路上遇到邻里亲戚间的长辈,还要集体停下来,弯腰一礼,一齐祝福道:
“新禧安康。”
说完之后,便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对方,眼巴巴地盼望着新年的红包,随后长辈们都会笑呵呵地自怀中取出早已经装好的红锦囊,一个接一个放到小娃们的手中,还要老气横秋的说上一句:
“又长了一岁,可要好好听话,不许再调皮!”
收了压岁钱,满心欢喜的小娃们,自然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答应,随后再次嬉笑着,一窝蜂的向着远处跑去。
年,在人族发展早期,有谷熟之意,而年节最早的时候,便是庆祝一年的收获,之后随着王朝。
能够被挑入白帝宫之内的,自然是经过精挑细选的青葱少女,因此晨光照耀之下的白帝宫,今日好似变成了百花林,无数少女如花般争相绽放之下,给原本庄严肃穆的皇极之地,凭添了一股股完全不一样的气息。
清晨开始,白帝宫宽大宏伟的午门下方,成群结队的姑娘们笑着迈步而出,微风吹起了她们的裙摆,清丽的笑容甚至比阳光还要明媚数分,而于神京城知晓此习俗的才子们,可是一大早便聚集到了白玉大道两旁,摇着折扇,将头呈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作沉思状,企图吸引姑娘们的注意。
但是殊不知,在白帝宫内见惯了年轻帝王的宫女们,眼界自然是极高,甚至连正眼都没瞧他们一眼,自顾自地笑着离去。
同时白帝宫凌波殿的一座凉亭之内,穿着红宫装,披着艳丽外袄的小姑娘鱼苗,正趴在石桌之上,一边皱着极为好看的眉头,一边拿着沾了朱砂的毛笔,认真地在下方宽大的桃木片上,画着什么。
这年节挂桃符,可是神京城民众必不可少的一项习俗,寓意为可镇邪秽之物,和放鞭炮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这不一大早,穿着新衣服,欢欢喜喜来到凌波殿的鱼苗,见宫中的宫女们都在画着桃符,自己也被勾起了兴致,取了朱砂笔来,要亲自上手,可是奈何小姑娘年岁尚浅,连字都不会写几个,因此也只能在桃片上乱画几下,还弄得自己脸上一脸花。
小姑娘本就天生丽质,肤白胜雪,此时脸上加上些红朱砂,着同样一脸笑意的赵御,吓了一跳,赶忙下跪行礼,而本来帮着小姑娘一起的宫女们,早已经行礼问安。
赵御牵着胭脂的手上前,仔细地注视着石桌之上的桃符,眉头不自觉地跳了跳,随后淡淡开口道:
“都起来吧,今日年节,宫中照例没这么多规矩,待会皇后会让内务司统一发放岁钱,尔等继续,朕先去凌波殿。”
帝音落下,赵御伸手轻轻拍了拍面前鱼苗系着两个羊角辫的小脑袋,沉稳的声音继续向外传出:
“鱼苗,你今年的岁钱减半!”
语毕之后,赵御带着梁破缓缓走向凌波殿,随后鱼苗看着年轻帝王走远,这才轻轻吁了一口气,随后想起今年自己的多钱减半,脸上顿时露出了苦巴巴的神色,接着便听胭脂好奇的询问声响起于耳畔:
“鱼苗,咱们大夏这桃符上,一般都会画上古神将或者仙神,用于镇邪,可是你这画的是什么?姑且可以看出一个人形,但是脑门之上还有类似眼睛之物,莫非是拥有天眼的二郎神不成?”
此问一出,小姑娘鱼苗下意识地一跳,眼神慌乱地打量四周一番之后,将头凑到胭脂的耳边,轻轻开口道:
“皇后姐姐,之前宫女们告诉我,桃木之上画最厉害的人才可辟邪,我一想,这大夏最厉害的人可不是咱们的陛下哥哥嘛,所以就努力地画了一个。”
语毕之后,鱼苗伸出自己的小手指,点在的桃木片上,继续开口解释道:
“还有皇后姐姐,这个可不是眼睛,而是陛下眉心的大道朱砂纹啦!”
鱼苗的话语刚落,胭脂仔细打量了桃木片片刻,终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刚刚赵御的表情会如此怪异。
桃木片之上,歪歪扭扭的小人,但却是小姑娘心中深深的崇拜。